“我这是……怎么了?”
他昏昏沉沉地抬起手,捂着流血的耳朵,问道。
纪元海又晃了晃他:“清醒点了吗?还跟我说脏话、占便宜吗?”
皮三猴子渐渐听明白了,回想起来了。
div css=&ot;ntentadv&ot; 半边脸都木了,嘴里牙也掉好几个,左侧耳朵嗡嗡的,一时间什么也听不见。
因为自己说,要跟那三个娘们交朋友,就挨了这么一下狠的。
草,我必须得报复回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啊——就这么一个楞头种,再给我一巴掌,我他妈还能活下来吗?
皮三猴子一想到这种可能,立刻也是感觉有点毛了。
上个星期刚刚挨了一顿揍,虽然身上疼的不行,到底还能恢复。
今天这一巴掌,可就狠的多了;尤其是这个年轻人,真他妈楞啊,我就说跟娘们交朋友,多看几眼,就把我一巴掌打的给昏死过去一会儿!我他妈再嘴硬,不得死在这儿?
报复的事情回头再说,必须先把眼前这一关给过了。
皮三猴子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要开口求饶,那实在是太难看了太丢脸了,反正我昏过去了,你总不能打死我吧?
不得不说,皮三猴子还真想对了。
纪元海见到他装昏之后,也是猜到了他的想法,随后嗤笑一声,把他扔在地上:“皮三猴子,你是什么玩意儿,我也不是没有耳闻。”
“帮助洪江涛设套,假扮古董商坑人有你一份;睡洪江涛的女人,还有你一份;上星期挨揍,也是你吧?”
正在装昏的皮三猴子顿时心里面暗骂。
草!我以为这是个小草鸡,原来也他妈是道上走的!
还他妈消息挺灵通!我他妈这一巴掌挨的!
纪元海继续说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今天过来本就是不安好心,还对我这边的朋友不三不四不老实,你就是欠抽。”
“今天呢,我是给了你一点小小的教训,让你长点记性。”
“你要是从此学个乖,咱们以后彼此相安无事,那就各走各的。”
“这事情要是过不去,咱们继续对着干,谁也别缩头。”
回应他的,是皮三猴子装昏的沉默。
纪元海笑了一声,对陆荷苓三人说道:“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走出花鸟街,冯雪才“扑哧”一声笑出来:“纪元海,你可真逗啊!刚才对着一个昏迷的人,说的跟真的一样!”
“我都差点被你唬住了,还以为你也是不遵法律,违法犯罪的那种人呢!”
纪元海笑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同志,刚才只不过是吓唬、迷惑一下那个皮三猴子而已。”
“可那个皮三猴子已经被你打昏了啊。”冯雪说道,“你跟他有什么可装的?”
纪元海说道:“一开始昏了那一两分钟,是真的。”
“后来那个昏,纯粹是因为不想求饶才装的;我刚才那些话就是说给他听的。”
冯雪顿时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说你怎么这么大胆,把一个昏迷的人放在街边,就不怕他真的出事死了……原来他是装的。”
纪元海点点头,趁机也是跟冯雪、王竹云、陆荷苓三人说:“你们也都看到了吧?这种下三滥的人都堂而皇之上台面了,其他不干正事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以后没有我陪伴,你们千万不要单独出行,尤其是天黑之后,更是绝不可以。”
陆荷苓、王竹云都点头。
冯雪也是点点头:“还真是……对了,纪元海,咱们那个倡导书现在看来真的特别有意义啊。”
“大学生们不提高警惕,真的很容易被人欺负。”
“明天跟我爸妈打电话的时候,我一定要提一下这件事情。”
纪元海笑了一下:“冯雪,你跟你爸妈提这件事,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感觉我做事情比较莽撞,带坏了你……”
冯雪白他一眼:“你以为我傻呀?对我爸妈说你的坏话,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可真是太荣幸了!承蒙夸奖了,冯雪同学!”纪元海哈哈一笑说道。
冯雪哼了一声,微微抬起下巴:“你可记得要好好对待我,更加热情热心客气,我看心情,才能说你好话!”
说完之后,她自己也不由地笑起来。
纪元海、陆荷苓也是微笑。
王竹云想笑又没笑——这女人,真自以为是。
……………………………………………………
将陆荷苓、冯雪两人送到省大学门口,纪元海让两人回宿舍去,回头看向王竹云。
“我送你回省城大学?”纪元海问道。
王竹云微微摇头。
“你不想回宿舍?”纪元海又问。
王竹云点点头。
纪元海笑了一下:“走吧,我带你去吃饭,然后咱们回芳草轩。”
王竹云顿时大喜,点点头:“好!”
“刚得罪了那个皮三猴子,咱们俩就回去,你不怕?”纪元海问道。
王竹云立刻回答:“我不怕!”
“不怕死啊?那些地痞要是真纠集在一起,说实话,还真是挺麻烦的。”纪元海说道。
王竹云笑着说道:“我是感觉,有你在,我什么都不用怕!”
“好嘛,这么相信我,真是受宠若惊。”纪元海说着。
两人说笑着走向公交站牌,等了一会儿,公交车也没来,大概是最后一趟公交车已经走了。
幸好还有蹬三轮的,两人坐上了一辆三轮。
下三轮的时候,王竹云挽住了纪元海手臂。
纪元海转头看向她。
王竹云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张望:“今天我们去哪儿吃饭?”
“为民饭店。”
纪元海说道。
他说的就是花鸟街附近的那个为民饭店,在他们小院的巷口不远处,口味还是不错的。
因为很多方面放开了的原因,饭店方面已经不受约束,只要不扰民就行。
为民饭店现在还亮着电灯在营业,里面也有人吃饭喝酒。
纪元海和王竹云点了两盘菜。
王竹云看着纪元海,忽然说道:“元海,我想喝点酒。”
纪元海摇摇头:“姑娘家不要喝酒,这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今天心情不好,想要喝点酒。”王竹云说道,“元海,我真的……”
“吃了饭,回去慢慢跟我说。”纪元海说道,“喝酒麻醉自己,最终只会是什么事情都得不到解决。”
王竹云闷闷不乐,跟纪元海一起吃过饭,走出为民饭店后,又挽住他的手臂。
“元海……如果是荷苓想要喝酒,你也会这么阻拦她吗?”
纪元海淡淡说道:“这是废话。”
“荷苓跟着我,如果惆怅到这种借酒浇愁的地步,我阻拦和不阻拦都没多大意义了。”
王竹云听后,静静想着这里面的逻辑,忽然苦笑一下:“是啊,荷苓有你,她就不会跟我一样。”
“而我呢,元海,我又有谁呢?”
王竹云轻声问着。
纪元海没有回答,任由她挽着自己手臂,两人一起回到了芳草轩。
打开门,进了店,纪元海关上门,开始忙碌着扦插花草,同时跟王竹云说道:“竹云,你受到了挫折之后,就是准备这样一蹶不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