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世子,不知世子对未来局势怎么看?”
“至于未来局势,关键点就是西楚是否亡国,假如亡了,若是赵厚那时还在,赵元稹和杨云霆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他,然后厉兵秣马、休养生息个一年半载,便会向北进军,那时我安西和燕北自然首当其冲。”
“西楚亡国之后,也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安西和燕北率先对大燕发难,同时赵厚从南边对梁国也发起进攻。”
“你好像忽略了北元,同时还忽略了我爹和燕北王的秉性,只要赵元稹不撕破脸,他俩是绝对不会做乱臣贼子的。”
“那世子你呢?”
赵廉实在是没想到南宫逸居然会问出如此刁钻的问题,不由放下了酒杯,神情肃穆的注视着他,冷冷的说道:“你是盼着我爹死吗?”
“不不不,世子完全误会了,是在下表达的不够清楚,还望世子恕罪,我自罚三杯。”到底是不是表达有误,只有南宫逸清楚。
赵廉瞬间没有了喝酒的兴趣,然后不容置疑的说道:“少楼主,你这关子卖的也差不多了,其中深意应该挑明了吧。”
“看来世子仍不相信在下是一时口误,稍等,容我再自罚三杯,罚完便告知请世子前来的真正目的。”
主动要罚,而且喝的还是他自己得酒,赵廉自然不会拦着。
又是三杯下肚,南宫逸豁然站起了身,满脸堆笑的给赵廉斟了一杯酒后,侃侃而谈:“回世子,我極曐楼对天下大势也是颇为关注,尤其是我爹非常笃定,将来的天下必属于安西和燕北,所以表面上我们在为西楚延命,实则是在为安西王和世子争取时间。”
赵廉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但脸上却波澜不惊。沉默,对视,此刻哪怕有根针掉在地上都会激起一丝涟漪。
片刻后,赵廉举起了南宫逸为自己倒的酒,仰起头一饮而尽。
“極曐楼主真是太高看安西了,就算如楼主所言,最后真的是剩下了安西和燕北,那么结果也自然不会是平分天下。而燕北这座山可不是那么好翻的,一直很难,将来会更难。”
“世子,到了那个时候不翻也得翻,毕竟安西已没了退路。恕在下说句狂妄的话,山再高,也挡不住有翅膀的人。”
“翅膀?少楼主的意思是?”
“若安西不弃,極曐楼愿为虎添翼。”
“这酒的确是极品,而这趟湘州也真是来值了,少楼主,请。”赵廉内心那叫一个激动,二话不说便举起了酒杯和南宫逸狠狠碰了一下。
“想必世子应该不会再误会在下了吧。”
“记住,我无论有什么想法都不重要,甚至包括我爹也不重要,只要还有第三方势力在,安西必为燕北马首是瞻。”赵廉的确不是以前的那个赵廉了。
而这句话,简直是说到了南宫逸心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