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百里浮玫的讽刺之言,耶律二鸿心中一清二楚。但能担任黑虎堂的副堂主,那自然有些本事。如今又被耶律青山派做说客,那脸皮定然是极厚无比。
于是有些本事,又脸皮极厚的耶律二鸿丝毫没有在意,依然真心实意的说道:“非也非也,此一时彼一时也。哪怕以前是仇人,但完全不影响如今成盟友,于公于私我们都不希望燕北覆灭。”
“耶律将军还真是大义凛然,既然你故弄玄虚,那我就给你个机会,听听你所谓的公与私。”对于百里浮玫而言,耶律二鸿完全就是一个演技拙劣的猴子。
“于公,燕北与北元距离最近,你我两家结盟,实乃是强强联手,如此即使赵元稹吞并了西楚和梁国,咱们也不畏惧。于私,你我两家知根知底,燕北王虽然是北元的敌人,但吾皇和大将军对燕北王均是打内心里敬佩,所以我们不忍燕北王蒙难。”耶律二鸿慷慨激昂,如果再挤出两滴眼泪就彻底完美了。
百里浮玫像看傻子一样,禁不住流露出厌恶的表情,完全没有接耶律二鸿的话茬,而是出其不意的问道:“你与耶律青山关系如何?”
“啊,哦,大将军乃在下义父,从小就对我疼爱有加,虽然我与义父没有血缘关系,但却比平常父子还要亲密,几日不见,彼此便想念的很,不知厅首询问此事,有何深意?”耶律二鸿倒是孝顺的很,提到耶律青山时,立马拱手抱拳于半空行礼。
百里浮玫并没有立即回答耶律二鸿的问题,而是优雅的用杯盖刮着茶沫,无比优雅的喝了几口,才慢悠悠说道:“既然如此父慈子孝,那他为何会派你前来送死?”
闻听此言,耶律二鸿心中顿时一惊,脸上的笑容也瞬时消散,强装镇定的说道说道:“厅首何出此言,我北元不计前嫌,主动与燕北递交盟约,何来送死一说?”
“哎,跟蠢人说话真是心累,既然说到这了,那就让你死的明明白白。首先对于你们北元假惺惺的结盟,燕北不需要更不稀罕,你记住,一日死仇、代代死仇,只为那些死去的燕北将士,咱们就断没有合作的可能。另外,你作为黑虎堂的副堂主,主动现身沂州城,我绣花厅又怎会放你离开。”百里浮玫将茶杯放到桌子上,冷峻且不容置疑的判了耶律二鸿的死刑。
“百里浮玫,我千里迢迢带着诚意而来,这就是你们燕北的待客之道吗?”耶律二鸿此刻已变得无比慌乱。
有理不在声高,对于耶律二鸿的质问,百里浮玫轻声细语的给出了回复:“你何时是我燕北的客人?我刚刚说过,你我两家永远都是敌人,真是浪费时间。”
百里浮玫说完,便立刻起身向屋外走去,高傲的她始终都没有正眼看过耶律二鸿,此刻更是不屑一顾。
屋中只剩下耶律二鸿和绣花厅主事李西,横山刚刚驾车离去,屋中便传来了细微的打斗声。
没过一会,屋门被再次打开,李西提着被挑了手筋、脚筋,下巴也被卸下来的耶律二鸿,随意的扔到地上:“把他带回厅里,交给二处,让负责审讯的兄弟们好好尽尽兴。
“诺。”
李西交待完,立刻从随身携带的瓷瓶中倒出一颗解药,服下去之后,又急忙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包裹住正在流血的右臂。
庄坞立马来到身旁,担心的问道:“主事,没什么大碍吧。”
“没事,不小心被耶律二鸿划了一刀,我已吃了解药,等回到厅里缝上就行,不用担心我,你赶紧跟上,我交待一下就去追你。”
“好,那我先走一步。”确定主事无碍之后,庄坞立马拱手行礼,然后马不停蹄的朝着百里浮玫离去的方向疾速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