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此,弯下腰,伸出冷白的手指,捏住跪在地上的男人下颌:“赵大人这些年官运亨通啊。”
地牢落针可闻,跪在地上的男子一袭白衣尽数染血,脸色煞白如死灰,他想辩驳,身子却抖如筛糠:“裴陌尘,你既然知道我身后是谁还妄想动我……你……不过一个四品大理寺少卿,你不怕四皇子,不怕常家……”
裴陌尘唇角勾着一抹冷笑,收回手,一旁立马递上雪白的手帕,他接过慢条斯理,而又仔细地擦手,随后沾了血渍的手帕被他随意丢在地上。
这时进来一内侍:“裴大人,陛下传您。”
裴陌尘转身,手抬起,声音冷而低沉,犹如千年寒冰凝成:“处理干净点。赵指挥使在追击刺客中不幸身亡。”
皂靴碾过地上的血迹,踏着石阶而上。
红色的袍角掠进御书房。
“参见陛下。”
一股血腥气钻入平昌帝鼻尖,他放下手里的御笔,抬头去看:“从大理寺地牢来的?”
红色的官袍下襟有几处颜色较深,应该是血迹。
“嗯,殿前都指挥使死了。”
“死了!”平昌帝惊得眼睛绷大,“你……会不会引起老四那面的警惕?”
高公公面无表情,端着茶进来,他低眉敛目,将茶放在桌上后,便退到门口去守着。
裴陌尘走过去自顾坐在一侧,端起茶饮了一口。
“空缺就让赵即补吧。”
平昌帝倾身:“庆王的那个孩子,他可以胜任吗?”
裴陌尘整理了一下袍袖,简单地吐出一个字:“可”。
平昌帝知道自己的手段过于怀柔,这个儿子都是雷霆手段,只要裴陌尘能做的,他也不多过问,相对于朝中事务,他更记挂他的婚事,毕竟早点给他添个皇孙才更让他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