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没住一间房,分开的,南西想和他住一间,但他说没结婚之前不能住一块,她心里隐约感觉到他的意思,却又不愿意承认。
南西哭得很厉害,想给霍太太打电话,随即想到不能每次出什么事都找霍太太,霍太太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不过周岁时没了孩子,她最大的威胁确实少了一个。
不用那么担心害怕了。
但想到霍聿森嘴角的残留的口红,她心里的妒忌一直在燃烧,那团火都要把她吞噬殆尽了。
……
霍聿森前脚离开酒店接到周阖之的电话,他不意外,周阖之开门见山:“有空么,喝酒么?”
“地址。”
“发你了。”
周阖之很快发了过去,没多久,霍聿森就来了,都没穿西服外套,衬衫领口解开最上面的几粒,露出深直的锁骨,他坐了下来点了根烟抽着,桌子上已经放了一打酒,周阖之已经开始喝了。
霍聿森也不说话,也在喝。
还是周阖之先开口,说:“你惹岁岁不高兴了。”
霍聿森仍旧沉默。
“我看到她眼角有泪光,她不肯告诉我,我想应该是你找了她,不然她不会那么不高兴。”
“怎么确定是我做的?”霍聿森面不改色反问。
“除了你,还能是我?”
“那不一定,我又不清楚你们俩之间的事。”
周阖之嗤笑一声:“哥,岁岁是我的女朋友,是我喜欢的人,她和你之间已经过去了,请你不要再找她麻烦。”
霍聿森仍然不说话,挽起衬衫袖扣,喝了一杯酒,又夹了几块冰块丢进酒里泡着,烈酒入喉,后劲很足,他跟喝水似得,说:“孩子的事怎么回事?”
这问到了周阖之。
他并不清楚这件事,周岁时也不愿意说,他也不好问,问多了怕她伤心。
“我不清楚。”
霍聿森冷笑一声:“你真不清楚?”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这样说。她没了孩子,那段时间意志消沉,好长一段时间不见我。”周阖之只是想告诉他,周岁时并不容易,希望他别再伤害她了。 “抱歉,我不清楚她流产的事。”霍聿森又喝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下次不会了。”
“好。”周阖之举起杯子和他碰杯,“谢谢。”
谢谢?
霍聿森只想笑,下一秒还真就笑了出来,“晚上是我喝多了,多有冒犯,帮我跟她说一声,抱歉。”
“会的。”
……
后半夜,周阖之又去周岁时家里,半夜敲响她家的门,过了好一会她才开门,穿着睡衣,长发披肩,暖橘色的灯光从头顶照下来,为她度上一层柔软的光晕。
“你怎么来了?喝酒了?”周岁时闻到他身上一股刺鼻的酒味,犹豫了会,侧身让他进来。
周阖之也不客气,扶着墙,脱了鞋子光脚踩在她家地板上,步伐踉踉跄跄的。
“你到沙发上坐会吧。”
周岁时和他说了一声,转身进了厨房倒一杯柠檬水出来递给他,“喝点吧。”
周阖之很慵懒,长手长腿,沙发都快容不下他了,他觉得热,一直扯衣领,嘟囔了句:“我没喝醉。”
“我知道,所以谁送你过来的,你打车过来还是自己开车?”
“代驾。”
“还好,你要是开车过来,我要骂你了。”周岁时看他难受,又去冰箱拿了冰块过来给他敷脸。
他接过时,手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往怀里一拽,她毫无防备跌坐在他腿上,他的手圈着她的腰身,头靠着她的肩膀,喉结滚动了几下,说:“对不起,今晚让你受委屈了。”
周岁时心里头一惊,她什么都没有和周阖之说,但好像瞒不住似得,周阖之什么都知道,还喝了这么多,想到晚上霍聿森对她做的这些,她心里不是滋味,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他一头短发挺扎手的。
“没受委屈,倒是你,你喝这么多干什么,送我回家那会不是都没喝酒么。”
周阖之声音闷闷地,“抱歉。”
“你道什么歉。”
“霍聿森说的,他让我跟你说一声。”
“你去见了他?”
“恩,酒是和他喝的。”周阖之没有抬起头,搂着她的手越来越紧,“岁岁,你当我女朋友好不。”
周岁时很久没说话,她看着他的头顶,手落在他肩膀上,过了好一会儿,说:“你在耍无赖吗。”
“没有。”
“那你现在不是吗?”
周阖之无言以对,抬起头看向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染上醉意,半眯着眼眸,视线都聚焦不了,“我耍无赖你吃这套吗?”
“不吃。”周岁时吓唬他,“我的心肠很硬的。”
“糟糕。”周阖之又低下头,额头又抵着她的肩膀,“那麻烦了。”
“周阖之,你真的喝多了。”周岁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他没有使劲,顺势松开,她捡起掉在沙发上的冰块覆上他的脸颊,“清醒一点,把柠檬水喝了,我家没有解酒药,你凑合喝。”
周阖之乖乖照做,喝完了柠檬水,不过还是晕的,晚上喝了不少,“我今晚能在你家将就吗,我起不来了,很困。”
周岁时没有理他,倒是进了房间拿了毛毯出来盖在他身上,“你睡吧。”
说完了,她回到房间,锁上门,摸了摸嘴唇,她晚上光是刷牙就刷了五遍,总觉得还有霍聿森身上的味道,挥之不去,闭上眼都是霍聿森那张脸,不出意外,晚上又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醒过来,她换了衣服走出去,沙发上已经没人了,毯子叠放整齐放在沙发上,她以为周阖之走了,没过多久,门开了,是周阖之提着买好的早餐回来了。
此时是早上七点多。
周阖之没了昨晚的醉态,又恢复到往常文质彬彬的模样,“醒了?刚好,我买了早餐,等会一起吃。”
周岁时看向他:“我以为你走了。”
“麻烦你一晚上,我就这样走了,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