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紫寒万没想到图坤会提什么数术,如此一来,原来的如意算盘可就打不响了,正待拒绝,便听许易道,“不知图王所说的赐予是什么,许某想要一件珍品级的火浣衣,不知图王能否赐予?” 说话之际,向雪紫寒传音道,“答应他,无妨。” 雪紫寒眼中异色一闪而过,微笑道,“图王有雅兴,冬宫上下自当不令图王失望。” 图坤道,“珍品级的火浣衣,图某没有,不知哪位能助一臂之力,图某必有回报。” 说话之际,向牛通天传心念道,“老兄要我出头,图某已尽力,老兄总不会看本王丢脸吧。” 未虑胜,先虑败。 尽管图坤自忖胜券在握,但万一的事,谁说的准,左右是牛通天撺掇他下场的,自然还得牛通天来兜底。 牛通天心头冷笑,却朗声道,“不管哪位能拿出珍品级火浣衣,牛某都以一组上品五行灵石相换。” 说话之际,掌中多出三枚黑色灵石,五道不同的属性标记,飘腾欲飞。 “什么时候火浣衣这般值钱了!” “这可是珍品火浣衣,万火不侵,不过用一组上品五行灵石相换,实在……” “牛丞相好大的手笔,倘若姓许的输了,岂非是白换了……” “…………” 即便场间诸人皆是妖族最顶尖那一拨,成组的上品灵石同样是一笔令人炫目的财富。 以这组上品五行灵石换取一件只能用来防火的辅助类法衣,实在是大材小用。 “牛兄好大的手笔,巧了,龙某恰有一件珍品级火浣衣。” 龙剑及掌中多出一件巴掌大的赤色法衣,远远朝牛通天送去。 牛通天接过,转手将那组上品五行灵石,朝龙剑及抛去。 交易瞬息达成,图坤哈哈一笑,“多谢牛兄,好了,问情郎,该开始了。” 说着,图坤大手一挥,五枚指甲盖大小的五色棋子,横列在空中。 棋子中央各自镌刻着金、木、水、火、土。 图坤轻轻挥手,五枚棋子的顺序打乱,成了木、水、火、土、金。 图坤指着虚空中的五枚棋子,道,“问情郎若能将这五行棋子,按原次序归类,便算赢了,小小的列阵,放在数术中,也不算多高深吧?” 许易简直无言了,他没想到图坤堂堂王族,竟能做下这般事来。 场上气氛在片刻沉默后,也终于燃爆。 许易才聚拢的人气,并不曾消散,尤其是一干女妖,根本不顾图坤身份,高声鼓噪,尽是为许易抱不平。 当然,也少不了见不得许易风光的孟天长、樊星云等辈,皆是催促着许易速速动作。 “咱们上当了,许易,图坤好不要脸,玩弄文字技巧。他这五枚棋子,我听龙景天点评天下宝物时听过,乃是星空石用阵法锻成,可大可小,大石如山丘,小则如棋子,每一枚皆有数十万斤之力,图坤用阵法炼化了这套五行棋,能如臂使指,御山丘如芥子,以势压人,以力伤人,最是霸道。他既然讨巧,咱们便是认输,也不算丢脸。” 雪紫寒赶忙向许易传音,生怕许易不知轻重,贸然下场。 “原来如此,试上一试,总是要的,区区声名,算得了什么。” 许易传音道。 许易的确不在乎名声,可珍品级火浣衣就在眼前,岂能放过。 若是图坤这五行棋,有别的机巧,许易还真不敢下场。 否则一旦动用真元,法力流转,满场这么多五阶大妖,他人族身份,必定露底。可若是纯粹比气力,许易还是愿意试一试。 打破二道龙门,许易肉身强横无匹,走的是纯正上古大能炼体的路子,一身铜皮铁骨,不知有几千几万斤气力。 当下,他冲图坤一抱拳,微笑道,“王爷既有雅兴,许某自当奉陪,何况,王爷如此体恤许某,出了这般简单的题目,许某岂能让王爷失望。” 话音方落,许易双臂探出,稳稳将“金”字棋抓去,丹田急沉,双臂猛地凸起,无尽的力量如滚滚江河,朝双掌汇聚。 便听他沉喝一声,那棋子竟真的轻轻动摇了。 “好!” 不知谁发一声喊,一众女妖顿时发狂呼喊,喊声几要撕裂云霄。 才气冲宵的问情郎,不仅英俊得让人要停止呼吸,还有如此神力,落在一干性情狂放的女妖眼中,真如天神下凡。 “好一个神血遗脉,一阶小妖竟有如此神力,非同反响。” “不就是一颗棋子么,莫非其中还有什么机窍?” “那是星空石炼制的,一颗怕不有三十万斤,非巨力之妖不能御。” “什么!” “…………” 满场嘈杂,龙剑及充耳不闻,愚夫之论岂足听?他远比旁人清楚,图坤的五行棋实乃霸道绝伦的法器,每一粒棋子皆重五十五万斤。 而图坤还能催动法诀,加重力道,纵使天神神力的妖族,在一阶之时,也绝难撼动。 可这家伙竟出手,便将之撼动,简直惊世骇俗。 图坤眉头微蹙,他玩弄文字技巧,将数术之斗,弄成了气力之比。 他只将最前的“金”棋挪到了最后。许易要恢复次序,只需将’金’棋挪到最前便可。 之所以这般简单,是因为图坤根本就不认为许易这区区一阶小妖,有撼动五行棋子的可能。 眼见着“金”棋,便要被挪动,图坤再也顾不得颜面,眼目中精光爆射,双掌急挥,一道道清光,直扑“金”棋。 顿时,已重如山丘的“金”棋,顿时又像被压上了几座大山,死死地钉在空中,再也不得动弹。 “问情郎,你若有本事再让棋子颤一颤,便算你赢了。” 当众催动法术镇压棋子,以图坤的身份,已算落了下乘。 眼见大局底定,图坤自然要想办法稍稍挽回些局面。 岂料,他话音方落,许易身形陡然暴涨,化作一尊身量巨大,满身可怖毛发的巨猿般的妖兽。 妖兽大手探出,稳稳抓住棋子,一声狂喝,那“金”棋,被横握而起,端端正正摆在“木”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