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从事权出发,牛武刀此言字字句句,站在道理上。 龚超眉心一跳,笑道,“对了,好叫东山令知晓,某此来,除了送龙吏、齐吏入东山,还有一事,惊闻东山属下,封了、京山、安陆三城愿云凝聚速度,大大减慢,一属治事,唯以赋税为重,东山属下三城皆现愿云凝聚速度减慢之势,此事不可谓不大,不知许令可有教我?” 因忌惮黄开,他本不愿和许易为难,至少要学曹能,绝不顶在第一线,眼下就有齐欢、龙宇两杆好枪可使。 他大可隐在幕后,以图将来。 如今时移世易,有些事就要倒过来了。 他是明眼人,看得明白,牛武刀此番来寻许易,绝不是走流程,而是挑衅。 牛武刀将刀亮在明处,龚超立时有了依仗,也向许易抽出了隐在身后的暗剑。 黄开固然可怖,牛武刀和他背后之人势力也不小,何况,牛武刀等人顶在前面,黄开就是要寻不是,先得过了牛武刀这关。 许易道,“此事某还不曾与闻,若调查清楚,必会给府中一个交代。” 龚超道,“不必了,此事便由新任衙兵长龙宇来调查吧,明日午时之前,必须形成文字,上报府中。” “下吏接令!” 龙宇一抱拳,朗声喝道。 “许令治事无方,某必上报府中。” 牛武刀冷哼一声,挥手道,“”行了,东山属以后若再拿到贼人,还请许令第一时间向我御侮卫禀报,若许令的捕盗科长实在不得力,某会奏请府中给许令派一个捕盗科科长来。” 说话之际,牛武刀神态极为不屑。 许易面色平静,抱拳道,“东山属有许某,府中大可放心,更用不着牛兄操心。” 牛武刀冷冷盯着许易,半晌,忽的,发出一道爽朗的笑声,指着许易道,“有意思,和传说中的不一样,很好,很好。” 说着,阔步行出门去。 他来寻许易,当然不是官面上的流程,而是希望激怒许易,让许易做出不理智的事。 届时,他正好顺势而为。 可没想到,许易这个新到任的东山属令,传闻脾气火爆到敢让曹能下不来台,在他挑衅之际,却是冷静异常,死活不肯上钩。 无奈之下,他也只好自去,却在心中记牢了许易这个东山属令。 “牛统领何急,龚某真想找个机会和牛统领把酒言欢,交交统领这个朋友。诸君,与某同送牛统领。” 说着,龚超跟在牛武刀身后行出门来,许易、齐欢、龙宇只好同行出门来。 牛武刀似乎并不领情,脚步甚急,出得门来,一腾身,径自去了。 龚超热脸贴了个冷屁股,面色立时有些挂不住,斜睨许易一眼道,“龚某代表府中前来,许令好生拿大,该有的接待礼仪,某丁点不见,不知是怠慢龚某,还是怠慢府中?” 他话音方落,许易攸地变色,身形一闪,暴退数百丈。 “你!” 龚超大怒,话音未落,一道纯白的水桶粗细的光柱射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龚超、齐欢、龙宇几乎只来得及激发一层薄薄的法力墙,覆盖周身,那纯白的光柱便射了过来,目标正是许易彼时所立的位置。 轰然一声巨响,白色光柱爆开,龚超、齐欢,龙宇三人,如三根稻草被卷飞上天,恐怖的轰击,正中属衙正厅,巨爆炸开,现场没有满地狼藉,只有一片素白,恐怖的灵力轰击,将一切都炼化了。 砰,砰,砰 龚超、齐欢、龙宇三人,毫无反抗能力地被狂飙的风暴,暴摔在了地上,身上、口上,鲜血狂飙。 “许,许……你,你……” 龚超一边喷血,一边指着许易,眼中竟是狂愤。 他不傻,他看明白了,刚才的攻击,分明就是奔许易来的,只是这混账躲开了,连累他们三人遭了池鱼之殃。 事到如今,谁都看出来,先前轰过来的轰击,乃是灵炮的炮击。 如此恐怖的攻击,即便是池鱼之殃,也险些要掉他半条命。 “来人来人,救治三位大人。” 许易高声喊道。 立时,程堰引着一队兵士到来,给三人喂食丹药,包扎伤口。 才料理明白,西方天际炸开几团焰火,焰火凑成文字,上面写到,“大好狗头,暂且寄之,某将随时取之。” “鼠辈安敢无礼!” 程堰怒声吼道。 许易摆摆手,看着才裹好的龚超道,“为龚兄贺,灵炮之下,还能存命者,某生平未见,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许某近日常遇不顺,龚兄有吉瑞祥光笼罩,某当多和龚兄亲近,借借龚兄的祥光。” 龚超一把推开才给他缠好伤口的程堰,身子一展,摇摇晃晃朝西天遁去,心中咒骂不绝,“遭娘瘟的,老子除非疯了,你这遭瘟的东山属,老子是再不来了……” 笑话,他又不傻,东山属形势已如此险恶,连许易这个属令都随时处在被灵炮袭击的危险之下,若真许易跟在身边,怕不没跟几天,许易无事,自己的小命先玩完了。 龚超既去,齐欢,龙宇各自不发一言,退了开去。 衙署被毁,山门中其余建筑颇多,有的是许易容身之所,但许易没有换地方,在原来衙署的遗址上搭了个大帐,住了进去,并叮嘱护卫在大帐外的程堰,若无急务,拦住一切人等。 在大帐中坐定,许易面上淡淡的笑容,瞬间收敛。 他仔细盘算眼前的局面,实在是糟糕透顶,本来龚龚东山属的基本盘,已经够糟糕了。 哪知为争属令一职,迫不得已,得罪了曹能、龚超,走下面为官,得罪了上一级的大吏,任谁都知道是官面上最坏的几件事之一了。 偏偏东山属又出了邪教,他这边才布局,人家就有了反应,牛武刀来得如此迅速,显然不是此人实心任事,而是有不忍言的秘密。 至于牛武刀背后站的又是谁人?他已经懒得猜了。 得罪了这么多府中的大人物,他想求和也是不能,下面的东山属三城,邪教猖獗,竟敢炮击他的属衙,摆明了也没将他放在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