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1 / 2)

向师祖献上咸鱼 扶华 5493 字 1个月前

廖停雁觉得自己好像和道侣遭遇了七年之痒。

司马焦最近对她有点冷淡, 不拉着她一起泡水了, 也不和她双修了。哪怕他每夜睡不着,眼睛里都是血丝,也不愿意和她双修缓解。

更夸张的是, 他半个月前开始还把自己关在了殿里, 谁都不见。这个谁也包括了廖停雁。这些年来, 廖停雁什么时候想见司马焦, 都可以去见,不管司马焦在做什么,可是这一回不行了,司马焦连她都拒绝见。

“你觉得这是感情问题”红螺修炼的特殊功法, 几年时间已经长大不少,看上去像个十二三岁的初中小姑娘当然说话的语气神态还是那根暴黄的老油条,“男人都这样,你管他想什么,睡服他就是了, 道侣嘛, 有什么是双修不能解决的啊。”

廖停雁“你这话有本事去司马焦面前说。”

红螺立刻一缩脖子, “不了不了,你自己去吧,现在谁还敢去见他啊,会被杀的吧他老人家越来越喜欢烧人了”

前几天有个魔将从魔域过来, 押着几个意图闯入禁宫的奸细,准备交给魔主, 结果那些人走到司马焦闭关的宫殿前面就烧起来了,那火焰无色,被烧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往前走了几步,身上的血肉变成灰一直往下掉,走到台阶前,被烧得就剩下一点点的人砸在地上,瞬间变成白灰,场面又诡异又凶残。

能靠近那台阶的唯有黑蛇和廖停雁,但黑蛇到了台阶也不能继续上前,而廖停雁是唯一还能走到门口的人。

廖停雁坐在一根巨大的树枝上,望着司马焦闭关的那座宫殿。她轻轻颦起眉,连红螺特意的插科打诨都没能让她展颜一笑。

红螺打量了她两眼,拍了拍手掌,“你保持这个表情,最好再忧郁一点,嗯,带着清愁的忧郁女子,然后你可以去殿门前站着摆个造型,我敢保证,很快魔主就会从门里出来哄你。”

廖停雁“”什么玩意

红螺“不行,这个表情不行,要刚才那个。”

廖停雁翻了个白眼,躺了下去,“算了,他想做什么就做吧,他那个性格,想做什么别人都阻止不了,这个一意孤行的暴君,我得等着他搞完了自己告诉我。”

今日的雁城风和日丽,天蓝的又干净又纯粹,白云堆成一团落在远处的山头,绿色的山林前段时间才谢了大片粉红的赤樱花,如今的新绿特别鲜嫩。

原本魔域特产的赤樱果,因为她喜欢吃,几年前司马焦令人将那些赤樱树搬到了雁城,因为长势不好,还请了谷雨坞的人前来帮忙种树,于是这些年每年春季,山上都是大片的粉樱色,再到了七月最炎热的时候,满山的赤樱果就能吃了。

雁城里住了很多魔修,也住了不少的仙修,都是这些年搬过来的,因为廖停雁喜欢吃各种食物,城内最大的特产就是美食,前后左右十几条街都分布着各地特色美食店,尤其是廖停雁住的行宫外面,最出名的美食一条街。

前些年的时候,司马焦还常陪着廖停雁一起去那街上吃东西,廖停雁吃,他就坐在旁边看着。偶尔还会带上红螺或者黑蛇丝丝,带黑蛇的次数比较多,因为他在吃东西这方面,和廖停雁像是亲生的。

一个咕嘟咕嘟,一个就吨吨吨。

街上那些老板又害怕又激动,后来习惯了还敢和廖停雁搭几句话,他们发现传说中杀人如麻的魔主,并不会随便杀他们如果他们能做出廖停雁喜欢的食物,还能得到很多好处,要是特别满意,甚至会掉落稀有物品,高级丹药术法灵器之类。

搞得不仅是魔修们,很多仙修正道也跟着过来开店,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他们把店开到这里,令人送来最棒的厨子。廖停雁一度觉得自己像个能掉落稀有物的boss,招的各路人马一起过来刷。

这段时间司马焦闭关,廖停雁去美食街的次数都少了很多。

她大部分时间就躺在行宫后面的一棵树上。这棵巨树格外高大,视角很不错,在这里她能将整个行宫尽收眼底,看到下面一格一格的坊市街道,还有那些种满了赤樱树的山。

这棵大树叫做香沉青木,不是普通的树,它会在阳光下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气,这香气能解郁清心,令人心情舒缓放松。

她们刚搬来雁城行宫没多久那会儿,有段时间可能是双修太频繁,廖停雁被司马焦灵府里的灼热火焰影响,就总是感觉胸口闷闷的,所以司马焦让人找了这树种下,从那之后,每到天晴有太阳的日子,廖停雁就爱躺在这巨木之上,寻个视角很好的树枝搭个窝睡觉。

黑蛇丝丝也爱缠在树枝上,这家伙虽然能变成人身,但几年来丝毫没有长大的意思,仍是那个小娃娃的模样,司马焦没看着他的时候,他就更爱用蛇身,廖停雁也随他。

远处的天边飞来了一行巨翼鸟,它们飞成人字形,翅膀像云一样白,翩翩落在雁城里。那是很多修仙门派喜欢驯养的一种灵兽,一般用来送货,比如这些,廖停雁就能认出它们是谷雨坞驯养出来的鸟,因为它们带着的都是蔬菜瓜果和新鲜肉类,是那些师兄弟们送来给她的。

也只有谷雨坞的货,才能直接飞进城里,不需要落在城外再从城门进入。

这几年,谷雨坞不少人也终于知道了她的身份,魔域魔主的道侣。出乎意料的,大家都很和谐,没人敢闹事,至少明面上没人敢,还发展出了一个特色的交换集市。

司马焦给她营造了一个舒适的、无忧无虑的环境。外物都不用忧虑后,她唯一需要焦虑在意的,就只剩下了司马焦。

她有时候都觉得这人是故意的,这个心机吊。

廖停雁在树枝上睡了一天,晚上也没下去,她半夜里迷迷糊糊感觉到了什么,像是有一根细线轻轻拉了拉她的心,让她从睡梦中自然地醒来了。

她很熟悉的那个人影站在不远处,他在看远处的山,还有一片波光粼粼的湖。他背着手,长发和衣摆偶尔会拂过香沉青木的椭圆树叶。

他是吸血鬼吗,怎么老是半夜突然冒出来。廖停雁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个念头,她动了下,突兀地回忆起了一个场景,仿佛也是半夜,她被人从睡梦中唤醒,看到床边一盏雕花的灯在轻轻晃动,司马焦在她床边,整个人一半沉在夜色里,一半浸在暧昧昏黄的灯光里。

“行行好,祖宗,您半夜别叫醒我成吗你回来了直接睡好吗我给你留了位置的。”她痛苦地瘫在那说。

“不行。”

她就顶着一张睡眠不足的脸卷着被子滚到了床里侧。

廖停雁愣了下,不记得这回事是在哪里发生的是她遗忘的那段记忆里吗

这时候站在那的司马焦回头看了他一眼,“半个月没见我而已,认不出来了”

廖停雁盘腿坐起来,瞧着他从树梢那边走过来,像只悄无声息的黑夜黑猫。

“你闭关完了”

司马焦“没有,出来看看你。”

廖停雁抓住他的手,他的手是温暖的,散发着正常人的热度。他正常了才是不正常。

“你不要泡水吗”

“不了。”司马焦说着,捏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脸颊摸到耳后,最后停在后颈,将她拉的凑近了自己一些,“不高兴为什么”

廖停雁“”你还有脸问为什么。

廖停雁“我感觉你在做危险的事。”

司马焦“所以你担心我担心得不得了想跟我闹脾气”

廖停雁“”这话她说不出口,脾气也闹不起来。

司马焦就笑,拉着她的手跳下去,两人像两只夜猫子在行宫屋顶上散步。

黎明时分,司马焦准备回去闭关,他拉着廖停雁的手,在她戴着戒指的手指上亲了一下,随即放开她道“让人给你找了只漂亮的白毛灵兽,今天就会送到雁城,待会儿你自己去玩,玩的开心点。”

话音刚落,人影就消散了。

廖停雁在屋顶上站着,背后是刚漏出一线明光的天。

“谁想要玩白毛,你这个臭黑毛。”她自言自语,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雁城里今天又很热闹,魔将送来了一只异常珍稀的雪灵狐,这东西因为一些原因已经快要灭绝,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来了一只,魔主特地让送来给道侣解闷玩耍。

巴掌大的雪灵狐,有又柔软又长的白色毛毛,黑葡萄一样水灵灵湿漉漉的眼睛,又大又软的耳朵,和一团蓬松如云的大尾巴,还有粉嫩的肉球爪子。

毛绒小可爱简直治愈良药,撸狐狸令人身心舒畅,就连黑蛇也沉迷撸毛团,甚至愿意为了更好的撸毛团每天保持半天的人身。

这么一只瘦弱的雪灵狐,跟着廖停雁吃吃喝喝半个月,就从巴掌大胖成了篮球大,尖尖的小脸都变圆了不少。因为它的叫声是昂,它的名字就叫了昂昂。

廖停雁身边有红螺,有黑蛇,现在又多了个雪灵狐昂昂,越发热闹。都说鸡飞狗跳,狗这个任务归了黑蛇,雪灵狐就只能充当飞起来的鸡,这两位智商半斤八两,很有些棋逢对手的味道,每天在廖停雁身边上演追逐戏。

司马焦隔上十天半个月,从那个宫殿里出来,出来就会来找廖停雁,几乎都是在半夜,把她强行喊醒之后,陪她一晚,然后早上消失,廖停雁都快怀疑他是不是把自己弄死了,现在已经变成了无法白天出现的幽灵之类。

“让人给你驯养了一些逗趣的鸟儿,等会儿运到,去看吧。”像露水一样消失之前,司马焦留下这么一句话。

这个白天,雁城就飞来了很多的白鸟,这是一群体态优美的鸟儿,最大的特色是她们能短暂地幻化成人形,披着羽衣在天空中跳舞。

廖停雁这不是个歌舞团吗

司马焦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人给她搞了这么个歌舞团,只要摇晃着铃铛,这群栖息在附近的幻鸟就会从山林中飞起,来给她跳舞唱歌,哄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