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宇,你是怎么掺和进这些事里的?”粟融归肃声质问。
“对!”涂恒沙也想起来,满脸泪痕回身,“粟融宇,出事的时候你和越越在一起是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粟融宇那一身的血,必然亲历了越越的最后一刻,再想到他这一身的血全是越越的,涂恒沙心里又绞痛起来,最后那一刻,越越该有多惨烈,多痛苦……
粟融宇的手上也全是血,他颤抖着捧着头,带血的手指插/入自己头发里,恨声而泣,“是我……我是不够好……眼睁睁看着她的车出事……也救不了她……”
当他把她从车里拖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成了个血人……
“我……我还给她准备了礼物……虽然她现在不肯收……但只要我天天坚持……她总有一天会被我感动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项链,“她瞧不起我……说我纨绔子弟……除了有钱……除了会花钱……一无是处……这条项链不是钱买的……它一点也不值钱……就是木珠子……我自己打磨的……上了漆……画了小花儿上去……越越喜欢花儿……我还没来得及给她……我还来不及证明……我会自己挣钱养她……”
白色木质的链坠,还泛着淡淡莹光,珠子上画了点点小红梅,躺在他满是血污的手心里,触目惊心个,刺痛双眼。
涂恒沙不忍也不敢再盯着看,含泪移开目光,此时她才明白,原来粟融宇竟然对越越起了心思,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融宇!你说下事情经过!”看着样的弟弟,他也严肃不起来了,一手拥着涂恒沙,一手揽过弟弟的肩,轻轻拍着。
“二哥……”粟融宇靠着粟融归的头,“我真的……很难过……越越那么好的女孩子,崔培为什么不珍惜?还要搞什么外遇……”
“什么?崔培有外遇?”涂恒沙惊问。她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她是亲眼见证了崔培和樊越的恋爱历程,崔培把樊越捧上了天!可是,如果不是崔培对不起越越,越越又怎么舍得离婚?“谁?小三在哪?”
粟融归神色一动,却见粟融宇摇头。
“我不知道,越越没说,可小三是谁重要吗?重要的是崔培对不起越越!既然对不起,就放手好了!离婚了却还要去纠缠越越!喝醉了酒还赖到越越家里过夜!太无耻了!不然……越越也不会出事……”粟融宇一时愤慨,一时又悲戚起来,“今天上午,我见下了雪,又新做了条项链……想着正好越越休息,就想找她玩儿,谁知,我刚到她家楼下,就看见崔培从楼道里气冲冲地冲了出来,开车走了,我正准备上楼,就看见越越也下来了,还提着行李,我叫她,她不理我,我追上去,她叫我离她远点……我知道她一直不喜欢我……我怕她讨厌我……就没敢紧贴着她……然后她上了车……开车走了……我也跟着上了自己的车……我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她开出了城……上了高速……我一直跟着……其实她速度不算快……我不知道是不是路面太滑,她……她……”
粟融宇再次失声大哭,“如果不是崔培一大早来气她……她就不会带着情绪开车……也不会出事……如果我坚定一些,死皮赖脸上她的车,她可能也不会有事……”
涂恒沙也跟着哭,粟融归怀里抱着两个大哭的人,左右哄着,问粟融宇,“警察来过了?怎么说?”
粟融宇哭着点头,“来过了……要家属来认领遗体,我不能领,说我不是家属……越越的家属是谁啊?崔培不配!他也不是了!是前夫!警察说会想办法通知她家人……”
就算崔培能领,现在也联系不上人!
涂恒沙擦了擦眼泪,“越越一个人在这边打拼,父母都在老家,家里就她这个女儿……”不知道老人家得知这个噩耗会伤心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