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仲点了点头“面容英俊,没有穿袈裟却带着念珠,衣服有些奇怪,一头短发背着一个很大的酒葫芦,是一个在山林修行的身手了得的武僧。”
满仲回忆着不久前自己的部队与无头鬼神遇上,费了一番功夫差点就能将鬼神手刃,却不想鬼神忽然发狂召集了上百个手拿格式刀剑浑身冒着黑雾,眼睛泛着红光的怪物。不仅将自己的军队重创将重伤,还不断不计后果地进攻着他,似乎想要置他于死地。保护着他撤退的亲卫一个个被斩杀,自己也因为失血过多即将坚持不住,却在这时那个奇怪的武僧出现,视线模糊的他没有看清这个僧人是如何击退怪物的,只知道自己被他救了捡回来一条命然后直接晕了过去。
待自己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营帐里,武僧将他待到军营之后便离开了。被自己留在营地的剩余部下对他说,那个武僧声称是赖光的朋友,碰巧在这一带修行斩妖除魔,结果遇到了他们顺手退治了妖怪救下了朋友的父亲。
满仲看着若有所思的赖光少年目光柔和了下来,看来自家儿子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在外面交了很多朋友。想到这段时间接收到京里的消息,知道族里的长老被儿子收拾地个个谨小慎微,满仲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儿子早就成长的比自己还要优秀了,他似乎能将家主之位卸下来了,自己的儿子会成为带着源氏走向繁荣的家主。
而赖光少年虽然表面平静,心底却不断翻涌着波澜,自家老爹形容的武僧…如果他没有想错的话,除了酒吞他真的猜不出还能有别人,毕竟那个巨大的酒葫芦可不是任何人能有的东西。如果真的是酒吞的话,那自己真的欠了他一个很大的人情。
等下次酿好新酒把他叫来问问好了,赖光少年心里做好了打算。父子交流了获得的消息,少年见满仲有些心里不足便叮嘱好自己父亲好好躺在床上养伤,便走回了属于自己的军帐里。
看着躺在小床上睡得很熟的木槿,赖光将就要掉到地上的被子拾起重新为他盖好。坐在塌上仔细想着得到的消息,掩在衣袖下的手不由自主摸上了左手上用红色的绳子系在腕上的银色铃铛。
“有酒吗?”熟悉的声音从赖光身旁传来,打断了少年的思绪。
赖光呼吸一窒,又很快恢复了过来,转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离自己只几步的红发妖怪“你还真是…”
酒吞直接坐到了塌上,一把揉乱了赖光束起的头发“说了你警惕性太差,再不改,下一次出现的是敌人你就没命了。”
“是是是~我知道了。”少年偏头躲开了鬼王摧残自己头发的打手,一边应下一边布下了静音结界“我父亲的事情,多谢你出手。”
“啧…本大爷只是顺手而已”酒吞摆了摆,有些暴躁地挠了挠头“他们的手伸太长了,都开始欺负大江山头上了,简直当我酒吞童子不存在。”
“他们?”赖光挑眉掏出一坛酒递了过去“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酒吞直接揭开酒坛狠狠灌了一口才压抑住了自己的怒火“啊…一群冒着黑气的怪物。气息有点像付丧神却特别诡异,遇到本大爷就不要命地攻上来,烦死了。”
“气息像付丧神的怪物?”赖光挑眉对其来了兴致,手持刀剑溢散着黑雾,会不计代价杀自己的父亲,又攻击力量强大的酒吞童子…真像他知道的某种东西“不知道它们是被什么驱使的?”
“呵…反正不是大岳丸,那小子没了头的尸首已经被本大爷灭了,灰都没留下。”酒吞对此不屑地撇了撇嘴。
但是赖光少年却并没有放松下紧绷起来的神经“但是铃鹿山里的气息更加诡异了,看来这个山里还有另外的‘东西’存在着。”少年看着帐外依稀能见的天空,漆黑的夜空只有几颗星辰点缀着,一轮满月高悬其上却让人心生反感“明明是月初竟然见得到满月…已经连续好几天了”
“茨木前段时间进入了铃鹿山,到现在下落不明,就连妖气都感觉不到了。”酒吞很快将一整坛酒喝空了,起身要离开“本大爷正是为这件事来的,救你父亲只是顺便,不过几坛好酒就当报酬了。”
“行,等铃鹿山事了”赖光弯起嘴角好笑地目送了这个嗜酒如命的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