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没觉得他深情,只觉得做作,她直接迎向黄主任,问:“我朋友手术怎么样?”
黄华取下口罩,安抚道:“手术比较顺利,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幸好输卵管破裂时,刚好就在医院,出血量很小,就及时进行了手术。放心吧!好好休养,就会好起来的!”
冷静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身体靠在墙上,长长舒了口气,高幸却走了过来,忍不住问道:“医生,那以后她的生育功能会受影响吗?”
黄华道:“少了一根输卵管,自然受孕的几率就比平常人少百分之五十,但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不用过于担心。”
冷静心底里对高幸越发不满,忍不住想要说他两句,却有人比她还按捺不住,杨志语带讥讽地道:“这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因为这只鸟,女朋友差点送命,而那只鸟却还只担心传宗接代的事,啧啧啧,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鸟!”
高幸怒气冲冲地转过头来,瞪着杨志:“你说什么?你谁啊你,嘴巴这么臭!”
杨志黝黑的脸庞上闪过嘲弄的表情:“咦,我又没说你,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说的是林子里的一只坏鸟啊!莫非你自己认为自己就是那只坏鸟!”
冷静没想到杨志会给赵艳出头,看到高幸气急败坏又发作不起来的样子,心里暗爽,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艳子送回病房,便道:“杨志,今天谢谢你了,不过现在病人需要静养,不能太过喧哗吵闹。”
杨志看了眼赵艳,又看向冷静,道:“好,我要回去了,对了,冷医生,如果组长因为我上午没参加训练要处罚我的话,你一定要给我作证啊!”
冷静听他提到费腾,脸微微发烫,笑着道:“好,没问题!谢谢你啊!”
赵艳被送到病房半个多小时后,麻醉渐渐散去,她才缓缓醒了过来。
她一看到高幸就泪流不止,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看嘴型,是在说:“对不起。”
她在抢救室里得知自己因为宫外孕,导致输卵管破裂,需要切除一根输卵管时,心都碎了。她知道,高幸最终决定和她结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高幸的妈妈想要抱孙子,现在孩子没了,她还切除了一侧输卵管,以后怀孕的几率大大减少,甚至有二次宫外孕的风险。她真的觉得天都要塌了。
冷静忙道:“艳子,你才刚做完手术,别哭!你不要担心,医生都说了,你还有一侧输卵管,自然受孕不会受影响,再说了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想要孩子还不简单么!高幸,你说是不是?”
冷静转头看向高幸,她知道艳子现在最需要的关怀和支持来自这个男人,纵使她心中对他颇多不满,但此时也只能希望他多担当一些,帮助艳子恢复信心,赶快养好身体。
“是的,我们都还年轻,没关系的,都会好起来的。”高幸握着她的手低声安慰着。
费腾在赵艳手术第二天来看了她,不过杨志没来,赵艳得知杨志是费腾属下,很是感激,说等出院了,要好好请杨志吃顿饭表示感谢。
费腾笑着道:“没问题,我批准了!”
费腾因为有训练在身,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冷静去送他。
出病房后,费腾自然而然地牵住冷静的手,俩人十指紧握。
“杨志这人还真是挺不错的!他平时是个怎么样的人?”冷静突然问。
费腾笑道:“怎么了?后悔当初没与他相着亲吗?”
冷静白他一眼,笑道:“你醋王啊你!什么飞醋都吃!我是发现他那天对艳子很热心又仗义,他平时就是这样的人吗?”
费腾道:“嗯,他性格憨直,为人热情也很细心。”
冷静“哦”了一声,若有所思,若他平时就是这样的性格,这就好理解了,不然她还真以为他对艳子有意思呢!
赵艳住院这几日,冷静除了上班看门诊,就是到病房陪着赵艳。
高幸头两天还天天往病房跑,也算体贴,但没再提结婚见家长的事。
第三天,赵艳的父母还是知道了艳子做手术的事,冲来医院,撞上高幸,便把他扯出病房大骂了一通,骂得狗血淋头,赵艳的爸爸甚至还在包里携带了一根电棍,当场拿出狠狠地敲在高幸的背上。
若不是被医护人员斥责闹事,赵艳爸爸真是恨不能废了高幸。
结果第四天一早,高幸就说出差了,拜托冷静多多照顾。
冷静心里冷笑,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吧,不过现在还不是和他翻脸的时候,至少要等赵艳恢复好了,再来想办法规劝她。
下午时,冷静忙完科室里的工作,便去妇科病房看赵艳,走到病房门口,看到一个老年妇女,踮着脚往窗户里张望。她看起来六十来岁的年纪,身材矮小,头发灰白,容长脸,长相有些凶,手上拎着一盒伊利牛奶。
冷静便问她:“您找谁?”
她回过头,脸上堆起一丝笑:“我找赵艳。”
冷静微讶地看着她,心里猜测她的身份,她却已经扭开病房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