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英哪里会老老实实站着挨打:“差爷不在,娘你要没事就赶紧回去吧。你没看我这里刚收拾了一点出来,屋里乱七八糟的,我跟你说真没空招待你。”
“你这哪里乱七八糟了?我看不都挺好的吗?还什么贼人进来,你是不是骗我的?”
乔多禄本来站一边,没想掺和这种长辈之间的对话,但听到这里也忍不住了:“外婆,昨晚的事情差爷都来了,几乎整个村子都被惊动来帮忙了,难道我们还会拿这种事来说谎吗?”
“我跟你娘说话,你小孩子家家的插什么话?”
马婆子习惯性训斥一句,但回头看到乔多禄脸上的悲愤,又莫名有点心虚,但她可不是那种心虚就会气短的人,相反,她心虚的时候反而容易恼羞成怒,“我又没说你们说谎,我那不是来关心吗?再说你们这不都好好的,说的那么吓人,想吓唬谁呢?”
“禄哥儿!”张爱英叫住他,原主早就有了泼辣名声,对上自己老娘没个好脸也不算什么了。倒是乔多禄,以后大概率是要走科举之路,对这时代十分看中的孝道,还是不要留下话柄让人诟病的好。
“琬姐儿昨晚不是都给吓坏了,你别让她出来吹风了。来的是外婆又不是外人,一家人不用讲那么多礼数,你外婆也不是那种刻薄人。你们赶紧进去休息吧。”
张爱英几句话把俩小孩儿打发进屋。
马婆子想找茬,对上她那脸色都不由噤了声,嗫嚅:“这城里姑娘还真是娇气……行行行,我不说了,那我真是来关心的还不成吗?你都说了是一家人了,昨晚到底啥情况,你还不能跟亲娘说说了?”
她这还有点收敛的样子了,张爱英也不是真就无礼赶人的人,就把姜琬端上来的茶水给她倒上,顺便把昨晚的事儿都细细给她说了一下。
马婆子本来看着比自己想象中好了很多的乔家,一开始还真没把昨晚的事儿放心上,甚至还觉得自家那样才惨多了,她自己洗澡都洗了那么久还带着味儿呢!
可听张爱英这么细细说来,了解到昨晚的刀光剑影,也闻到空气中还未完全消散的桐油味,慢慢代入到昨晚乔家那个环境中,也不由得心揪了起来:“唉,你们这也确实是挺吓人的。那要不是差爷来得及时,你们不都得遭殃了?”
“可不就是这样。所以娘啊,你回去也劝着点青云,别让他再干出那些不着调的事儿来了,你看这给家里招灾的,你们自家都还好,我们这给连累的差点就没命了。”
张爱英肯定是要把这事儿全都扣到张青云头上去的。这也不算他背锅,要说起来一开始还真是都是他惹出来的。
好不容易听到女儿这么低眉顺眼的说话,没有开口那么呛人,不然马婆子也不能说出刚刚那话。但听到这里,立刻就又不爽了:“胡说,这咋可能是青云惹出来的?你就胡说八道!谁连累谁?啊你说谁连累谁?”
“这到底谁连累谁还说不清楚呢!”她还振振有词,“你看我们家也不过就是被泼点脏东西,你家人都来杀人放火了。那肯定是你得罪的人啊!我还说是你们连累娘家让我们也不得消停呢!”
张爱英都被气笑了:“娘,你是不是觉得我还啥都不知道?人家都敲锣打鼓到处喊了,那白纸黑字的都散得到处是了,你还想觉得都是我的错?人家明摆着就是要张青云丢尽脸面,要整的你们生不如死。甚至知道我们跟县城那边有关系,还把我们先给杀人灭口了。”
“行行行,既然你们要说是我们连累了你们,觉得自己没错,那你就回去继续惯着张青云吧。我们也管不着,你们以后也别来找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