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研究所(二十六)(1 / 2)

郁谨感到湿润的舌尖碾过他的嘴唇, 像是蝴蝶落在花瓣上, 带来轻微的压痛感。

他迷迷茫茫地睁着眼, 眼睫毛上还沾着几滴泪珠,迷离的目光轻轻在人心上拨着弦, 轻而易举地牵动着对方的情绪。

他感到腰上一紧,随后呼吸开始困难,忍不住推开丁鹤, 怒斥一声“尾巴”

原本缠在他腰上的尾巴乖乖巧巧地收了回去, 规矩地摆在一旁,仿佛是一件可以随意拆卸的摆件。

郁谨盯着尾巴看了几眼,手指碰了一下。

原本安安静静的尾巴突然弹起,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顺着他的手臂绕上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似乎重复过很多遍。

丁鹤看着郁谨的脸色越来越沉, 迅速把尾巴撤了下来,低声嘱咐“你别碰我的尾巴。”

“你尾巴又受伤了”

丁鹤怔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之前被肉块抓出来的细小伤口, 缓缓勾了勾尾巴尖“我没事。”

郁谨在兜里找了一下。当初在医疗室的时候, 他们为了保险拿了些急救药物, 现在恰好能派上用场。

他又捉住向旁边躲的尾巴,抱进怀里仔细查看伤口。

尾巴上的伤很浅,但很密, 且基本上遍布整条尾巴, 看得出来他曾受过怎样的袭击。

“你走路的时候不疼吗”

“不疼。”

丁鹤轻轻摇摇尾巴, 尾巴尖戳着他的手腕“我们在疼痛方面的感觉很迟钝。”

郁谨在尾巴上摸了一把,他的尾巴却倏地伸直,声音也有些发紧“但其他感觉不受影响。”

甚至还要更加敏感一些。

郁谨低头帮他粗略地处理了一下尾巴上的伤口,没多说什么。丁鹤倒是自己开始解释“我在跟着你回来的时候,被那些失败的实验体缠住了。”

郁谨动作顿了顿,轻轻“嗯”了一声。

“我处理他们的时候,耽搁了一点时间。”他侧头笑着道,“抱歉来晚了。”

“不晚。”

“还好你没出事。”他趁着郁谨没注意,环住他的肩,下巴搭在他头顶,轻轻摩挲着,“下次我会再跟紧一点。”

他很满意现在的这种姿势,如果能用尾巴把面前的人完全圈起来就更好了。

这是一种介乎于保护与占有之间的姿势,将对方牢牢看守在自己的领地。

郁谨收起手上的药,神色复杂地问“你就一点也不怪我吗”

丁鹤条件反射地摇头,手臂更收紧了一些,尾巴尖有些愉悦地动了动“都过去了。”

他越是这样,郁谨越是觉得不安。

如果说他一直不知道对方的心意或者对对方没有感觉,也就算了。

但他明白,自己当时并不是无知无觉。他甚至想质问当时的自己为什么要拒绝,让两个人都这么难过。

“而且你不是接受我了吗”他本来语气轻松,又像想到了什么,尾巴又垂了下去,语气有些迟疑,“应该是吧。”

郁谨低笑一声,头抵在他肩头,反手抱紧他“是。”

“那再让我亲一下。”

猝不及防被堵住嘴的郁谨我现在觉得他一点也不可怜。

郁谨觉得有些大脑缺氧,怏怏地趴在他怀里。丁鹤感受着怀里温暖的身体,喜滋滋地开始讲自己之前的心路历程“我在壳里的时候,就注意到你了。”

他把一只手按在旁边的壳上,怀念地道“我每天做的事,就是在里面看你。”

壳是半透明的,所以每当他贴紧壳的表面的时候,郁谨也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表情。

丁鹤抓着郁谨的手,让他的手按在蛋壳上“我的壳你可以摸。”

当然他的潜台词是“你只能摸我的”。

和之前的壳一样,手触上去就会有奇异的力量涌入体内,让身体变得温暖而昏昏欲睡。

郁谨猜测大概是蛋壳原本那种为fx能量的功能还在生效。

丁鹤也许不知道,当他在壳里向外张望的时候,也有人在观察壳内的他。

从最初这就是他们所制造出的最优秀的fx,郁谨也会忍不住近距离地去观察他。

这只fx的表情很生动,比其他任何fx的都更接近于他们的理想标准。

有的时候他也会把手贴在壳上,试图感应壳内生物的存在。

偶尔他们会敲击壳的表面尝试交流,只不过当时并没有人真的理解这种动作的含义。

也许这段感情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现在我出来了,也可以每天看着你了。”

甚至还能抱着猛亲一顿。

虽然中间有些波折,但现在看起来也没有什么。

他想要做的事情最终总是能达成。

“我们”

从远处突然传来轻微的轰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

这个声音似乎激活了潜藏在暗中的生物,打算伺机而动。

丁鹤有些遗憾地道“看来他们拿到了。”

他抱起郁谨,开始往通道的方向赶“还有些事需要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