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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觅意 关耳田心 4148 字 27天前

说完继续推他,一定要给他推出去。

“这么狠心啊你都不可怜可怜我,六个小时哎,那么孤单……”装着可怜博同情心,试图寻找一线生机。

六个小时,孤孤单单,不吃不喝,只为见你,七夕快乐…她回头望了眼那束花,心底呐喊的声音和驶向的轨道渐渐脱离了本心,软声道,“明天再说吧,好了,你走吧。”

他笑了,在离开前,给凌意拉到了身前,再仔仔细细瞧了她一番,才道,“我就在楼下,晚安。”

也不知道是那句我就在楼下,还是那句晚安,凌意背靠着门,觉得心里暖的能养花,能种草,能浇灌一切有生命的东西。她不自觉的脚步轻盈,转着圈去床头拿内衣。

卫生间里,凌意站在莲蓬头下闭上眼睛,温水自上而下滑落,这一刻所有的感官感知都被局在这方,耳畔嗡响,她脑海里全是刚开程宗叶说得那句“我就在楼下,晚安”,真的很安心也很温暖。

窗帘微微摆动,凌意还蜷缩在舒软的大床上,微微睁开眼睛,周遭一片灰静,只有不断摆动的窗帘,透过细缝,隐约能看见外面的光束,暗暗的。再睁亮眼睛,听觉都清晰了,外面果然下雨了。

她习惯性摸索手机,解开一看,光亮起的那刻,她眯了眯眼睛,已经六点了。

距离昨晚程宗叶离开,已经将近7个小时,她关了空调,摸摸两侧胳膊上颤颤栗栗的鸡皮疙瘩,搭了件浴巾起来洗漱。

今天是出差学习的最后一天,又是阴雨天,气温都降了,一场夏雨一场凉,她换上了阔腿淡色长裤和纯白短袖,整个人文艺气息罩笼全身。

下午两点的高铁,她起来的时候,就收拾好了衣物和行李,整齐靠在墙上,离开时,又看到了那束玫瑰花。昨晚她开了一夜空调,到现在它都是鲜艳欲滴,好似一团红火,烧在凌意心间。

她今天七点钟就下了楼吃早饭,还打包了一份。酒店的豆浆和包子,她拎在手里一路向下,去找程宗叶的车。

门口,寥寥无几的车辆,豆粒大的雨点拍在车身,如同雨点击鼓,声音噪大。她不清楚这雨是几点钟下的,但是清楚睡在车里听这雨声,一定很难入眠。

他的车停在了对面,天鹅湖公园外的停车位。凌意撑着伞小跑过去,不多时,她的脚就全湿了,还好是凉鞋。

程宗叶在车里,辗转难眠了一夜。车座平躺,他长腿搭在方向盘前,前额的碎发挡不住光亮,他索性只能侧着头,躲着光而眠。

凌意在雨里,敲程宗叶的车窗,冰凉的雨滴打湿她的手心,看着程宗叶乌黑的后脑勺,紧紧抱着胳膊,不禁去想,昨夜,他睡的到底多难受

程宗叶听到了声音,他烦躁的挠挠脖子,嘴里咿呀咿呀咒骂,下雨就他妈够够的了,哪来不长眼的大早上吵人。可那敲窗的声音越来越大,不断传来一个温柔焦急的人声。

他即刻清醒了,回头。一片灰暗朦胧的窗外,他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白色身影,撑着一把黑色的伞,敲击他的车窗,亦或是他的心房。

他将起身就感到一阵疼,脖子好像落枕了,又酸又胀,龇着牙揉揉后脖那,开了门。

昨夜,他开了一晚上冷气,冻醒了就关上,热醒了再开,一边骂自己煞笔,一边持之以恒在这瞌睡。

他一开门,凌意就感到了一股寒意,比外面的雨还要冷。程宗叶摸着后脖调座椅,一点点往上。凌意望着他,心生了一丝悔意,可能还有点心疼。

“我给你带了早饭。”

那只皙白的胳膊伸了进来,带着点点雨珠,悄悄滑落到程宗叶掌心,他接过了那份早餐。

“几点了”声音又沙又哑。

凌意收收嘴拢着,弯了腰跟他说话,“快七点半了。”

窗外雨声还是很大,但交汇目光的这方,已然宁静。程宗叶屏住呼吸,轻轻嗅了一口凌意,她的口腔那还残留着早晨清新的柠檬味,整个人干净纯洁。

“还要上课”他挑眉往她身后看了一眼,雨不断打在她的脚背,那里应该很冷。

“嗯,你,要不,你拿我房卡上去睡一觉吧,先吃了早饭再睡。”她边说边在包里掏卡,外面一阵风刮来,吹风她发丝全乱,视线一片模糊。

越急越乱,越急越找不到。程宗叶望着她急躁躁翻包的神情,跟风较劲就觉她傻的没边,伸着手去帮她拂去乱成一团的发丝。清晨他大多数是没耐心的,还有起床气,但此刻的手掌却像触了棉花一般,温柔体贴,一下一下替她整理好,别到耳后。

她耳根早红了,视线清晰那刻,她终于找到了房卡,掏出来递到他掌心,却被他一把握住,紧紧握在手心。好像心意相通,凌意听到了那脉搏之下不断传来的扑通扑通属于他,或是属于自己的心跳声。

不重要了,她只想让他去休息。

“我要走了,你记得吃完再睡。”动着手掌,却一直松不开。

他给人往身前拉了拉,掌心磨在房卡之上,呼吸清晰可闻,他微微起身,跟她越凑越近,再疲惫也好,此刻只剩了一张铺满笑意的脸,“好。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对话听的越来越怪,应该是气氛的原因,或许凌意应该面无表情的说道,但她做不到。

扭了扭手腕,眼珠子转向任何一个角落,“十一点下课。”

“我等你。”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她还是扭着手,细细的手腕,磨了一片暖红。

程宗叶松了她,凌意立即退了出来,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仿佛脱笼得救一般。正欲转身走时,程宗叶叫住了她。

“下午陪我吧。”几乎是在求她。

她没回头,一点也不心软,该行的善她都做到了,摆摆手道,“不要废话了。”

抬伞之际,正好看到了对面的梁健和潘冰,好像是要打电话给凌意,她赶紧提着裤角往酒店门口走。

“一大早敲你门就不见人,去哪了啊”梁健差点拨通了,看见她就给挂了,一阵疑惑。

她小脚腕冰冰凉,不经意偏了头看向对面,那里的人正在关门朝这走路,大下雨天,还不用跑的。

“公园散步的,快走吧。”清秀的眉间皱成一团说谎,催他们打车。

潘冰和梁健望望这满天大雨,心里都觉得,凌意是不是疯了,大下雨天散什么鬼步。出来一趟,他们觉得她很奇怪,小鸟胃昨晚跟他们要了一堆吃的,明明她就不爱喝碳酸饮料,昨晚自助餐还吃了那么多炒面。然后一大早人就不见了,还顶着大雨天散步,实在是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