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店门口,来接祝德贞的是一辆银色宾利雅致。
门里,看着刚刚帮自己拍照的女客人在戴着白手套的司机的服务下坐进豪车绝尘而去,柴经理右眼眼皮莫名地跳了两下:我地乖乖,自己这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雅致上路5分钟,祝德贞给孟婧姞发了一条短信,然后不到10秒钟,孟婧姞的电话就打到了祝德贞手机上。
“今晚你俩都干什么了?一起吃饭了?气氛融洽不?喝酒了吗?快说说,我都要好奇死了。”孟婧姞连珠炮一样问了一串问题。
“就吃了顿饭。”祝德贞平静地说。
“吃的什么?西餐?粤菜?”
“火锅!”
“……”孟婧姞提高音调说:“有没有搞错,你俩竟然去吃火锅?哪有第一次带女士吃饭就烟熏火燎在一个锅里捞肉的?”
“吃的鸳鸯锅。”
“好吧,这名字兆头还是不错的,对了,我打那个电话,他没生疑吧?”
拿着手机想了想,祝德贞说:“我不确定。”
“……”孟婧姞疑惑地问:“当时你不在旁边?”
“在。”
“那看他表情啊!”
祝德贞说:“边学道这种人你若是看他表情判断情绪十有七八要栽跟头。”
“呦呦,一共没见几面,就这么了解了?”孟婧姞笑着打趣祝德贞。
“知己知彼,才有胜算。”祝德贞淡淡地说。
静了几秒,孟婧姞沉声说:“德贞姐,这种算来的感情和婚姻真的能幸福吗?”
“幸福不幸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天底下的好东西没有一样是不用争就能唾手可得的。”
同一座城市,樊青雨正在一家咖啡店里跟哥哥樊青林和嫂子张丽摊牌。
放下咖啡勺,樊青雨靠在椅子上说:“最近会有中介带买家去看房子,我希望房子保持干净整洁,我不在的话,你们要配合中介的看房请求。”
听樊青雨说要卖房子,樊青林立刻坐不住了,他上身前探,圆瞪双眼说:“你要卖房?房子卖了咱爸妈住哪?”
绝口不提自己一家,樊青林第一时间把父母搬了出来。
樊青雨端起咖啡杯说:“回老家,或者租房。”
见丈夫一劲儿咔吧嘴说不出话来,张丽开口问:“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卖?”
“缺钱!”樊青雨回答的异常干脆。
张丽眨了眨眼睛,说:“二妹你不缺这点钱吧?”
喝两口咖啡,放下杯子,樊青雨看着张丽说:“老太太治病就不说了,一大家子人在燕京人吃马嚼,你们算过一个月要多少生活费吗?我明确告诉你们,房子两个月内若是卖不掉,就一起喝西北风吧。”
跟妻子对视一眼,樊青林换上哀求语气说:“青雨啊,真没别的办法了吗?亮亮,你侄子,说他喜欢燕京,想在燕京上学,他可是咱们樊家……”
“停,打住!”樊青雨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哥哥:“亮亮是我侄子不假,但他首先是你俩的儿子,抚养他是你们的义务,别一个劲儿地往我这个姑姑身上推。”
见樊青雨这么说,张丽露出尖刻本色:“你不能发达了就六亲不认吧。”
“六亲不认?”樊青雨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我给你普及一个概念吧……父、母、夫、妻、子、女、祖父母、外祖父母,这些属于直系亲属。兄妹、姑侄、姨甥都属于旁系亲属。”
看着脸色铁青的哥哥嫂子,樊青雨继续说道:“未来我会有我的孩子,那个孩子才是我全部关注所在,才是继承我财产的人,你们就不要打这个主意了。”
彻底谈崩。
临走前,张丽看着樊青雨恨恨地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你现在风光,不代表以后一直风光。说到孩子,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生出来,千万别到最后落得个孤独终老,再来求我家亮亮给你送终。”
这下轮到樊青雨脸色铁青了,她冷冷地看着张丽,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滚!”
不欢而散!
“不欢”到以后怕是连亲戚都没法做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樊青雨是靠上了一棵大树,可那不代表她有义务养活好逸恶劳、一心想不劳而获的兄嫂。
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生了一会儿闷气,樊青雨拿出手机,想找詹红出来陪自己喝酒。
正拿着手机找詹红的号码,手机突然响了,吓了樊青雨一跳。
等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跟兄嫂闹翻产生的郁闷情绪瞬间一扫而空。
“宝宝”找她,“宝宝”是边学道。
同一时间,墨西哥,蒙特雷。
乔装的钱虓躲在一辆货车里进入蒙特雷。
市区东北角,身穿白t恤牛仔裤的于今抱着一个婴儿坐在四楼露台的躺椅上,看着远天喃喃地说:“天阴了,要下雨。”
天之将雨,无人执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