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龙非夜不是三千后宫之主,但是,惹恼了这位王爷,楚清歌想在后宫混下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楚天隐是来帮楚清歌了,搞不好反倒会害了楚清歌。
白衣公子说罢便要走,楚天隐却拦住,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天徽皇帝是病是死全掌握在你手里,你要你愿意扶清歌一把,秦王的权势再大,又能怎样”
这话一出,白衣公子温和的眸光瞬间冷下来,“朝堂的事,我没兴趣。”
“这不仅仅是天宁朝堂的事,也是光复我西秦大业的事,你没兴趣”楚天隐质问道。
“光复西秦,是西秦皇族的事,不是你楚家的事。”白衣公子语气还是那么淡,可垂敛的眼里却写满了厌恶
他最痛恨的事,莫过于打着辅佐皇族,光复大业的旗帜,为自家招兵买马,争权夺利。
他不确定楚天隐是不是,但是,他很肯定楚家那几位老人家揣着的都是这种私心
楚天隐只觉得白衣公子不可理喻,正要反驳,白衣公子却身影一闪,走远了。
他能帮的事确实很多很多,但是,影族的守护,只是守护,仅此而已。
其实,当初西秦皇族那个女婴长大之后,之所以能逃离幽族的监护走失,正是影族暗中相助。
影族一直都知晓西秦皇族的血脉在药城沐家,只是,到了沐心这一辈,沐心和毒宗余党有染之后便失踪了。
那时候他还没出生,是父亲丢失了沐心的行踪。
直到上一回韩芸汐在毒宗天坑里开启了玄金门,他才确定韩芸汐正是沐心和毒宗少宗主之女。
唯有毒宗嫡亲之血才能开启玄金门,也唯有毒宗嫡亲之血的气息,才能让毒兽蛊鼠臣服。
如果不是当初楚天隐那份信函,还有韩芸汐来历不明的毒术,让他起了疑心,他怕是永远都猜不到他小时候同爷爷会诊见过的天心夫人,正是易了容貌的沐心夫人。
胎记这么私密的事情,他着实无法亲自下手,但是,玄金门验血一事,他还是办得到的。
主导龙天墨旧疾复发的医学院理事玺玉伯,正是他授命到天宁来的,也正是因为龙天墨旧疾复发一案,将韩芸汐引到了医城。
这些事,他从来不曾和幽族任何人提及过,也将永远不提。
他唯一的遗憾是没料到会在天坑里遇到那么多人,更没想到龙非夜,君亦邪他们都看得出来影族的影术
原以为影族的一切,已经随着西秦皇族的灭亡而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了。
他并不知晓自己为毒兽而去的借口能瞒住多少人的眼睛,至少,这件事之后,他开始关注起君亦邪等人的动静,也开始关心起其他贵族后人,
让韩芸汐留在龙非夜身旁,至少目前看来,仍是最明智的选择。
任何势力想动她,都得过秦王那一关。
秦王,一个势必掌控天下,称霸云空的男人,而他,孤身寡人,病弱之躯,速度再快,怕是永远快不过死亡的速度。
风乍起 ,白衣翻飞,空荡荡的街道白影渐渐远去,只留下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寂静的夜,多的是不眠人。
皇宫中,楚清歌已经连续好几个晚上失眠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从洛公公那里听来一件事,前几日天徽皇帝问了顾太医多久才能行房事。
进宫也两个多月,却还未得到天徽皇帝的临幸。并不是因为她失宠,而是因为天徽皇帝的病至今还未痊愈,几个太医都嘱咐不能开荤,否则好吧,她真的无法想象,也不愿意想。
虽然太医说了还要继续观察些日子,她也算逃过一劫。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终究是在劫难逃的。
有些时候,她冲动起来,巴不得去毒死天徽皇帝,可是,天徽皇帝一死,她又没有子嗣,只会白白便宜了太子。
母凭子贵,即便天徽皇帝再心仪她,她想要在后宫站稳了脚跟,终究需要一个儿子而她想要儿子,就必须得到天徽皇帝的宠幸。
虽然在父亲面前发誓过,她要忍辱负重拿下天宁皇后之位,可是,每每夜深人静,她还是忍不住会流泪。
而这个时候,唯有对于韩芸汐的仇恨,能让她坚持下去。如果不是韩芸汐,她也不会在太后寿宴上高调抚琴,引起天徽皇帝的注意,更不会进宫来查雪贵妃中毒的案子。
她已经以贵妃的名义邀了韩芸汐三次,谁知道那个女人竟一次都不进宫。
楚清歌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正想找贴身的老嬷嬷来商量如何把韩芸汐逼进宫来,谁知道,主仆两还未说上几句话,楚天隐的密函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