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村长却皱起眉头。
事情要追溯到五十年前的饥荒年代,那时他才几岁哩,谁知道逃难出去的人回没回来。
沉吟“姓余,年龄应该在七十三四的男性,在逃难时家里曾丢掉一个妹妹,撑死一个弟弟”
只知道这点信息。
当然,他也问过秀花记忆里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比如一棵歪脖子树,或者小河。
秀花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最后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恩。
并非每个走丢的人家里都有醒目的标志的,更多是很普通的环境,并不足以当作证据。
很沮丧。
思如说道,“现在牛合村有多少家姓余的,实在没有头绪的话,我们可以一一去拜访的。”
不然呢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时隔多年,秀花连父母兄弟的名字都记不清了。
村长也很无奈。
“只有这样了。”
讲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大老远来寻亲的。
新鲜又激动。
他很好客,热情的邀请思如跟秀花住在家里,但因两人已在镇上定了旅馆,只能作罢。
说动便动。
牛合村姓余的并不多,又根据秀花说的年龄,他带着两人走到一户人家前,门大开着。
米村长在外喊了两声。
没人应。
他又进去找了找,才出来说道,“大概是除草去了。”
就领着思如秀花往马路上走,遇到一个扛着锄头的农夫,问道,“晓得余仲财在哪里不”
农夫倒看了思如两人一眼,笑呵呵的道,“在二旦田那里,现在还在跟人吹牛呢。”
“你家来客人啦”
米村长摇头,“不是,是来寻亲的,找不着人了。”
“寻亲”
农夫显然对这两个字很稀奇,“寻什么亲”
米村长就停在路边开始唠嗑,两人甚至抽着烟蹲在地上。
思如
脸是有点木。
在两人难舍难分之际提醒道,“村长,能走了吗”
米村长正聊得欢。
呃。
一愣过后猛拍了下脑袋,“我这差点忘了正事。”
“空了说,空了说。”
朝思如笑道,“对不住,这一时没注意到。”
就继续领着两人往前走。
只几分钟。
“诶,余仲财,余仲财”他朝着田土里劳作的几人喊道。
其中一个坐在锄头上抽烟的人回过头来,“哟,是米强军呀,咋啦,找我有啥事。”
他把手里拿着的烟斗往锄头上磕了磕。
“是,有事找你。”
说话间三人已走到他面前,“余仲财,你这地里的杂草还没锄完,咋就坐着偷懒了。”
玩笑。
余仲财咧开嘴笑,露出一口棕黄的牙,“慌啥子,这天还早着呐,今天锄不完,明天再继续嘛,反正不管怎样,地里的草也不会少的。”
瞅着米村长身边的思如秀花,“这是你家亲戚”
米村长摇头。
“不,可能是你家的。”
余仲财诶
脑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家的不会吧。
“我不认识呀。”
再三看了,确定是两张素昧平生的脸。
米村长笑道,“你不认识也是正常的,没毛病。”
余仲财
他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