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贤回家的时候,唐谨言也回到李允琳的公寓,开始为下一步计划密议。
“向苏哲告密说他老婆有外遇这事没用……说不定这事苏哲本来就有数,老八就是因为这个躺进棺材的。”
“是,即使苏哲不知情,得到这个告密也可能反倒恼羞成怒?对我们不见得有什么益处。”
唐谨言沉吟片刻:“从徐贤的反应来看,任何女人骤然被绑架,再聪明的也会惊慌失措,容易产生错误的判断,或者陷入莫名的心态……”
李允琳沉吟道:“你想绑白黛?”
“我有些想法,你看看可不可行。”唐谨言道:“我们手头有白黛和老八通奸的真照片,只是那张照片用处较小。我在想,找人扮成这两人,在同款车上来一次,多拍几张……”
“九假一真,白黛遭遇绑架惊慌失措的情况下,会以为我们手头真有一堆她的黑料?”
“可行么?”
“岂不是画蛇添足?绑了直接拍片子就是了,一样是个好把柄。”
“允琳,你谋划事情总是不够全面。”唐谨言摇头道:“我们并不确定白黛在苏哲甚至金武星那儿到底是怎样的地位,弄个不好,强拍果照反倒让她成了个受害者理直气壮地找人哭诉,我们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把他们得罪狠了。所以关键在于让她自己心虚,才能为我们所用。”
李允琳沉思半晌,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的计划可不可行,寄托在对方的心态产生错误,似乎太缥缈。但我们别无选择,只能试试……可笑大家都认为是我帮你出谋划策,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你自己绞尽脑汁,我在这方面从来没帮上过什么忙,却总是做些弄巧成拙的事。”
唐谨言没好气:“你也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
李允琳笑道:“少时忙内的滋味如何?啧,wuli谨言,身上红线可不少……”
唐谨言忽然沉默下去,良久才低声道:“允琳,我一个坏事做绝的男人,跑去和女人谈感情,你们心里是不是都在怪我不知所谓?”
“坏事做尽又怎么了?能有兄弟情,自然也能有男女情,谁能怪你?”李允琳淡淡道:“你说这话,大概是徐贤那里又有什么不对头的事吧?”
唐谨言苦笑道:“只是感觉和她们总有很多隔阂,不单是徐贤。”
“无非是她们觉得你并非良配吧。”李允琳冷笑道:“男男女女的事,隔阂只在内心,真要喜欢你,管你手里多少血腥!当年我虫子都不敢踩,现在不也陪你堕落至此?只是她们对你的感情没到这一步而已,说实话,你对她们这么好,我不服气。我倒是很想看看,第一个让我服气的将会是谁!”
离开李允琳的公寓,慢慢走向酒店,唐谨言心里还回荡着他的话语。
说来也是,多少故事里,人鬼殊途阴阳相隔、国仇家恨不共戴天,这都能相恋呢,怎会因为区区黑白之分就咫尺天涯?无非是感情没到不顾一切的地步而已。可惜的是,大家都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成年人,他自己也是现实主义,而那几位身处污浊的娱乐圈,若是心中没个自我警醒与取舍的标尺,早就被人吞得骨头都不剩,可不是什么情窦初开不谙世事的学生妹。
大家都太理智了,理智到能把情感和现实剖开去看,分辨得明明白白。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苏哲的事还需要布置。唐谨言甩甩脑袋,把纷杂的思绪甩了出去,大步踏进自己的老巢。
要绑架白黛,和绑架徐贤是不同的。绑架徐贤就算失败了,拍拍屁股开溜也没什么后遗症,还有机会卷土重来。可绑架白黛失败,很有可能会造成无法估量的后果。
所以绑架徐贤可以几个人说干就干,而绑架白黛就需要缜密的策划。
唐谨言机关算尽,为此兢兢业业的设定了无数方案,密会不知道开了多少场,清凉里精英尽出,折腾了一个多星期,可最终大家无语地发现事情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复杂。
唐谨言的别墅里,唐谨言端坐在沙发上,眼神极度古怪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兄弟们跟踪了白黛整整一周,四处收集她的情况,本意只是收集她的出没规律、社交状况,方便制定绑架策略,可最后愕然发现,这女人的黑料比他们想象中的多得多,他们制定的什么假照片方案完全可以丢到臭水沟里。甚至都不用白昌洙提供的那一张,因为白黛一周内连续和十几个男人幽会,兄弟们暗中拍的片子都足够出合集了,玉泽生还对着撸过一管。
“苏夫人……”唐谨言神色古怪地拿一叠照片拍着手:“您可真是不挑食,下海男优你都搞得上……”
白黛也不是他们绑来的,而是从某酒店房间里客客气气地请来的。直到坐在这里,这女人还媚眼到处抛,一点都不觉得身处险地。
听见唐谨言的问题,她毫不介意,妩媚地笑着:“这位先生我们是不是见过?”
唐谨言笑道:“苏秘书的庄园门口,我与夫人的车子交会过一次。”
白黛依旧笑意吟吟:“总不会是苏哲让阁下来找我的吧?”
也就是说,她在外面胡来是苏哲默许的,那这些照片还真是无用功,只能说贵圈真乱……唐谨言腹诽了一句。
事实上这些天的跟踪收集不是没有其他收获,整个计划早已完全走样,他们根本就无需拿她的把柄,因为他们与她实际上是天然的盟友,这是此前完全没有想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