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为魁首,上应。
魁为罡尾,下敕四九。
重卦六四,曰既济、未济。
连山、归藏,曰巽震坎离。”
潇湘手持玄台,绕圆顺时针行走,边走边舞蹈,身姿曼妙,同时嘴里念念有词。
这是地上六十四卦和魁罡布阵的激活法式,也是引符之术的操纵口诀。
随着潇湘吟诵完毕,她的脚步恰好又重新走回到魁罡指引的位置。
这时神兵玄台自动飞离开她的双手,升至头顶位置,然后开始发出一束束玄青色的光芒,共计七十有一。
这些从玄台神印内部激发的玄青色光芒,按照严密的数学组合排列顺序,一一照射在地上的七十一根金属细棍上。
首先是最外围的六十四根金属细棍,布满棍身的神秘符号统统闪耀起来,像是蝌蚪一样,顺着红线攀爬向圈内的七根金属细棍。然后魁罡所列的这七根金属细棍,激发出一道银色光线,直射向坐在地上的许安宁。
就在许安宁被银色光线射中的那一刻,瘦弱的小女孩显然经受不住这种强度的能量,只在一瞬间就失去了知觉。好在这银色光线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只是为了激活她身上的’乾坤八鉴‘水字秘印——水之镜像。
只见从女孩的左肩井位置,一个小小的符印开始散发出一阵阵彩光。
彩光并不是十分强烈,铺射占满周围近百米方圆的空间后,一幕幕景象开始出现在潇湘、顾言诚、沈岩三人的眼前。
首先是一条昏暗的街道,一个身穿华丽衣袍的女人正在逃离身后黑衣人的追杀。这黑衣人穷凶极恶,手段狠辣,竟残忍的连妇女和婴儿都不放过……
如果许安宁此时没有昏睡过去的,她一定会十分惊讶。因为这跟她夜里的梦境,一模一样。
顾言诚和沈岩都被景象里紧张的故事吸引了,就连潇湘也似乎被黑衣人的凶恶给吓到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起身去施展导引术,好将激活后的水之镜像符印转移到媒介物质之上。
突然顾言诚感觉到有些不对。
这水之镜像激活之后,所散发的能量,没有一丝黑暗的感觉。
他转身向一旁的沈岩望去,却看到对方正好也在向自己望来。
看来自己跟沈岩想到一块去了。上次在许安宁体内遇到的那股黑暗能量,并不是水之镜像符印的能量。那么也就是说,造成许安宁先天不足的原因也并不是这个符印了。
沈岩也感觉到这件事情有些不对,他见识过跟夜魅战斗的那天晚上,那股从许安宁体内冲出的黑暗力量有多么的恐怖,强大的夜魅在那股黑暗力量面前,毫无抵抗的能力,只剩下挣扎和嘶嚎。
若不是最后关头,顾言诚摆了个乌龙,巧合之下用裂焰神弓将夜魅救了下来,那么当时的夜魅应该会被黑暗能量“吃”掉吧?
沈岩向站在引符阵内的潇湘提醒道:“小心,我跟老顾在她身上见过的黑暗能量没有出现,估计那股黑暗能量跟这个水之镜像符印没什么关系,你小心一些。”
“没错。那股黑暗力量十分强大,而且非常诡异,我也没有把握能将它制服住。你务必小心,不要大意。”
潇湘听到沈岩和顾言诚的提醒,也更加认真起来。
她不再去管周围的彩色空间里所演示的内容,开始施展导引术,准备先将水之镜像符印从许安宁的身上剥离出来再说。
她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颗镜像晶体,这种晶体是专门用来录制储存影像用的,作为水之镜像符印的转存媒介,再好不过了。
伸出一根手指,从落在许安宁身上的银色光线里挑出细细的一丝,勾起。银色光线竟然真的像一根细线似的柔软扭曲起来。
她将勾起的那缕银色光丝搭在了手里的镜像晶体上。
集中精神,开始使用导引之术,将许安宁体左肩井上的水之镜像符印引导出来。
随着潇湘的施法,一个纹络复杂的符印从少女的体内缓缓升起,开始慢慢与许安宁剥离开来。
但是因为引符阵一直在持续作用,所以水之镜像也一直被激活,彩光范围内的景象也一直在持续变化。
彩光影像内,被锦袍女子称呼为血罗的黑衣人,一棍子将锦袍女子的右手手臂敲得粉碎,而这女子在安顿好自己的孩子后,开始与血罗展开战斗。
女子一边用蘸着自己鲜血的左手刻画符印,一边嘴里开始吟唱起远古的祷词:
天悬日月,地载水风。幽罗煌煌,是为玄冥。
承天效法,敬献三牲。厚德光大,载佩载瑛。
今吾承祀,颂祈尊名。尚飨太牢,地彻天清。
随着女子吟唱结束,一个由黑雾组成的的巨大女性面孔,出现在半空中……
恰在此时,潇湘已经将整个水之镜像符印从许安宁左肩井上完全剥离出来,并且转嫁到一块镜像晶石之上。
原来被影像的内容给震撼得一动不敢动的顾言诚、沈岩二人,看到影像消失,潇湘已经完成导引之术,并且停止了引符之术。
这二人都长舒了口气。
刚才影像里的内容太过于震撼和压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