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炮和獠牙弯着腰潜到房门口，鬼市那群嘴碎的说得真没错，声儿挺大的。

“这应该是儒商哥的办公室了吧？”獠牙四处看了看。

“不一定吧。”娘炮前后转了转指了指这个门面：“这门面也就两间房吧，他办公室不至于这么小吧？好歹是年收入很高的主。”

娘炮这么一提醒，倒也是。

“这娘们叫得真骚。”獠牙往地上吐了口口水。

“闷声发大财的主，玩这种货色算什么？”

“还真是闷声发大财，要说这童书界，他也没个大点的公司，都是这种没名头的公版书，可这种公版书赚钱得狠。又租下了鬼市的地皮，光收租金又是一笔。而且对外还是一个搞文化的，名声还好。”

两个人四处看了看，这地方没地方可以偷拍，房门又关着的，没辙。

“收下音。”獠牙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轻轻地放到了不起眼的角落：“没准能收到什么有用的。”

两个人放下录音笔后快速往巷子一头跑去，既然拍不到，那就没必要在这门口耗着，此时，踩点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这种车进不来，而对方人又多的小巷，一旦暴露，对地形的熟悉是安全撤退的保障。

獠牙和娘炮趁着这会子功夫喵着身体将这一条不长不短的巷子跑了一遍，把地图上的店铺都对上了号。这就南北两条巷，跑完了这条，就跑另一条。

“不是大型公司，也就没什么人找上门查这个查那个，这种公版童书又钻了国家法律的空子，你说，要是爆出来能撼动他们吗？”娘炮说道。

“不清楚。”獠牙比娘炮虽然老练一些，可心里也没底。毕竟他们不是非法出版，这是合法的。国家对这一块约束得不多。

等将地形大致跑了一圈后，獠牙和娘炮分头行动，一个将周围地形再跑一圈，另一个回去看看那边完事儿没，要是没完事，就蹲守，也许能拍到有用的，要是完事儿了，就得去拿回录音笔。

獠牙经验丰富，应对能力强，所以负责跑周围地形，顺带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买通人；娘炮稍年轻一些，去蹲守。

娘炮回到骚姐和八妹进去的房门口，刚到门口就能听到里头的声音，而且还挺清楚，声音肆无忌惮的，可见也是常事了。

大门是门板门，一块接一块，像老时候的那种门，这巷子都是这种古色古香的装饰，这种木板门后面其实还有一个卷门，只是他们嫌麻烦并没有把卷门关上。娘炮往门缝里看了看，却也看不到什么，门口有个屏风挡住了。

屏风后面，一整间房里有半间房放着的是最新一批童书，这一批童书是《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这个故事在帝国家喻户晓，是童话中的经典之作，同样的，这个故事在帝国的公版书版本也有上千本。

“画得蛮好的。”八妹拿过其中一本翻了翻：“很精致呀。”

儒甲哥每次的第一波时间都不长，他甚至连汗都没出就完事儿了，八妹很是轻松，衣服穿了一半后翻看起了童书：“卖火柴的小女孩，我小时候也看过的。儒甲哥，出这种书真的只要三四天啊？我看画得蛮好的呀。”

“嗯，只要三四天，如果是熟练工的话，一两天就够了。”儒甲哥点了点头：“一周出一本的话，太慢了。”

“哇，我看这图还不错啊。”八妹显然不懂其中的道道，她本就学历很低，卖火柴的小女孩这个故事还是读小学的时候在教科书上学过。学历低，鉴赏水平也低，只觉得这书印刷很漂亮，里面也画了一个小姑娘，八九页的童书看上去很高大上。

这种公版书，很大部分都是卖给了不懂其中道道的妈妈们。她们不懂这种图画随便弄一弄就能出来，毫无艺术美感可言，对孩子们的美学鉴赏毫不帮助不说，只会拉低他们的审美；也不懂一个好的童话故事，这文字描述才是精华，文中那些大白话只是说了下故事梗概，对孩子们的语言能力没什么益处。

“哇，三十块一本呢。”八妹翻了翻：“这一次要卖出去多少本啊？”

“三下乡活动，有个企业搞童书捐助慈善，做做秀嘛，从我们这里定制的一批公版书，有《卖火柴的小女孩》，有《皇帝的新装》，还有两本英文的。这卖火柴的小女孩得印八千多本，其他的也是七八千本。”

很多企业喜欢搞童书捐助，这里头水分很大，真正购买优质图书送到贫困地区的少之又少，大多数送的是这种听上去很美好，实际上是劣质公版书的童书。这种童书充斥到市面上有多普遍呢？

前年，帝国一个一线女星给福利院的孩子捐助童书，并叫了记者全程关注造势，还拿着童书读给孩子们听，买了头版头条。

这本是一件吸粉的事儿，遗憾的是，她手中拿着的捐助的童书，就是这种公版书，一些懂行的人看出来了倒也没什么，绝大多数看不出来的。这个一线女艺人比较倒霉的是，她的竞争对手看出来了，拿着这事儿大肆进攻，弄得所有人都喷她捐助盗版书。

其实，她捐助的并不是盗版书，而是如今四处可见的看着精致，实际上不怎么样的公版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