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昕哥,你这说什么,你小时候其实也不是特别坏。”
“已经够坏了,做了好多错事。”
“韩昕哥,你没事吧?”
“没事,对不起。”
“没事就好,没事我先回去了,想吃了再给我打电话。”
“好的,我就不送你了。”
他没再开玩笑,也没有再欺负人,看着心事重重的。姜悦越想越奇怪,走出几步又跑回来问:“韩昕哥,你真没事?”
韩昕挤出一丝笑容:“真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姜悦见他笑的如此勉强,正暗想肯定有事,他的手机突然响了,只见他听对方说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城北派出所啊……好的,我马上过去,没去过我可以开导航。”
“韩昕哥,是不是有警情?”
“嗯,你老爸所里抓了几个聚赌的,其中有一个比较可疑,喊我去看看。”
“我陪你去吧,城北派出所我熟,我在城南、城北两个派出所都实习过。”
想到开导航麻烦,再想到她现在可以算半个分局的人,韩昕一口答应道:“好的,我们去地下室,我的车停在地下室。”
……
要是没人指路,要是没开导航,城北派出所真不好找,居然坐落在一大片居民区里,而不是像城南派出所那样在主干道边。
韩昕停好车,跟着姜悦直奔值班大厅。
在楼下值班的两个辅警认识姜悦,他们刚站起身,韩昕就亮出证件:“我是刑警大队的,麻烦你开一下门。”
“韩队,我们徐所正在楼上等你。”老辅警看了一眼工作证,赶紧去刷卡打开通往二楼的防盗门。
他不是刚调回来的吗,怎么成韩队了……姜悦楞了楞,连招呼都顾不上跟两位辅警叔叔打,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二人一口气爬到二楼,就遇到一个二级警督。
“韩队是吧,我徐广成,不好意思,还没来得及恭喜你高升,就先麻烦你过来指导。”
“徐所,你这是说哪里话……”
韩昕正想问问看着像吸过毒的涉赌人员关在哪儿,徐所就探头笑问道:“这不是小悦吗,小悦,你什么时候来的?”
姜悦乖巧地说:“徐所好,我是陪韩昕哥来的。”
“你认识韩队?”
“我跟韩昕哥是邻居,韩昕哥以前跟我家一个村一个队,现在住一个小区。”
“这么巧啊。”徐所紧握着韩昕的手,调侃道:“韩队,原来你也是拆迁户,原来你也是土豪!”
“什么土豪,徐所,还是办正事吧,人关在哪儿,到底怎么回事?”
“对对对,说正事。”
徐所把二人带到监控室,指着监视器里那个用警绳捆住的二十来岁男子说:“今天凌晨,接到群众举报,说有几个外地人在陵北村三组的一间出租屋里聚赌,动静很大,影响人家休息了。”
“赶过去一看,原来是在炸金花。一共六个人,都是小年轻,赌的也不算大,现场缴获赌资三千多元,我们就按程序把他们带回所里查处。”
“没想到大概二十分钟前,这个叫孙见福的小子突然大吵大闹,拍桌子砸墙,特别烦躁,还胡言乱语。我们担心他自伤自残,赶紧把他捆起来了。”
那小子在角落里,耷拉着脑袋像是在自言自语。由于摄像头角度的关系,看不到他的脸。
韩昕低声问:“有没有检测他的尿样?”
徐所无奈地说:“也不知道他是真发疯还是假发疯,反正是不配合。所里会操作毛发检测仪的小罗又出去办案了,所以我们就想到你,给张大打电话,请你过来帮着看看。”
“没问题,找几个人控制住他,我去剪点头发。”
“好,我带你过去。”
韩昕并没有急着去羁押室,而是下楼打开车门取出备用的头套、口罩、眼罩和手套,一件一件戴上,一切准备妥当才走进位于一楼最里侧的羁押室。
在两个民警和一个辅警的协助下,先托起孙见福的下巴看了看他的脸,扒开他的嘴看牙齿,撩起他的袖子检查双臂,然后才拿起剪刀剪了点头发,装进两个塑料袋回到二楼。
“韩队,怎么样?”徐所急切地问。
“看着不太像吸毒的,有没有问过另外几个小子,他有没有精神病史?”韩昕打开所里的检测箱,取出便携式毛发检测仪。
“问过,他们之前不熟,都说不知道。”
“看着也不太像是在装疯卖傻,徐所,还是赶紧联系他的亲属吧,像他这样的放出去是安全隐患,不放又不能总关着。”
“你先检测,先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吸过毒。”
等了十来分钟,结果出来了。
韩昕撕下“小票”,起身道:“阴性,没吸过毒。”
如果真是精神病那就麻烦了,徐所接过小票,苦笑道:“我先安排人送他去六院,看看六院的医生怎么说。”
“送他去六院看看也好,先确认下到底是不是精神病人。”
“不好意思,耽误你休息。”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韩昕摘下口罩,一边收拾检测用的东西,一边笑道:“徐所,就算你今天不喊我过来,我明天也要来麻烦你。”
徐所反应过来,拍拍他胳膊:“你们张大和刘队跟我说了,不就是六个戒吸人员的下落吗,我明天就让社区队帮你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