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棠只是笑了一下,也懒得辩解,直接站起身去主院找秦老爷子了。
……
秦颂的作息很规律,在用过午饭后,会小睡一两个小时,之后就会在一直在书房忙碌到傍晚。虽然他现在已经有近三十年没再从事导演工作,但一直都在做影评人,年轻时候他那一支笔就异常锋利,嬉笑怒骂中尽显功底,老了也还是毒舌依旧。
聂棠查过资料,知道秦颂在影评界的地位就跟他当年执导电影当导演一样高,秦颂骂过的电影,许多影评人就会跟着一蜂窝地去骂,他要说好,也不会有人敢唱反调说一句“不好”——当然,现在的电影,他不是开嘲讽模式就是干脆视而不见。
所以这些年许多追星女孩们最担心的就是自家爱豆演了一部什么大制作,然后这部大制作还被秦颂拉出来点评了,万一爱豆被秦老爷子特别拉出来骂一通,接下去肯定是摘不到演技烂的帽子,还要时不时被群嘲一下。
她们的爱豆都这么努力了,还要被群嘲演技烂,实在太可怜了啊。
聂棠站在书房外面,敲了敲门,埋头整理资料的秦老爷子立刻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直射到她身上,停顿片刻,又缓缓移开:“进来吧。”
聂棠走进书房,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堆放的一叠又一叠的手稿,轻声问:“秦老爷子,不知道您是否愿意让我帮您把把脉?”
看病历是一回事,自己亲手摸过又是另一回事。
秦颂道:“之前双航告诉我,是你说阳气虚不受补,应当先补阴水?”
聂棠点点头。
吕双航听了聂棠的建议,就立刻去咨询现在给秦颂看诊的老中医,结果这老中医一听“先补阴水”的说法,立刻豁然开朗,重新开了新的药房,还说他之前一叶障目,竟是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想到,就只想着轻柔地用药。
那时候吕双航还不知道隋老板给他介绍的玄门人士是聂棠,还在老爷子面前一顿夸,夸得天花乱坠、举世无双,结果现在看过去有点货不对板。
聂棠一边诊脉,一边细细观察着秦颂的脸色,同时还在心里思忖接下去该如何食疗。
“我的身体状况如何?”
聂棠微微一笑:“我说话直,可能说得不好,老先生不要介意。”
秦颂吁了一口气:“不介意,有话就直说,没必要藏着掖着。”
“老先生小毛病不少,最严重的就是心病。心病一日不解,终归对身体有碍。”
秦颂冷哼了一声:“心病?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心病?”
聂棠用神识扫过书桌上的一大摊手稿,再扫过地面上那一堆,沉吟道:“我觉得,老先生是不服老,还想再拍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