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祭祖因为已经存在一百多年了,这流程都还是后面精简过的,可就是精简过,也得持续半个月,尤其是第三日清晨的祭祖典礼,是绝对不可错过的。
聂棠到现在为止,都还没看到一个跟过去那些宗门能够媲美的流派,沈家既然能成为玄门扛鼎角色,自然会有其独到之处。
沈家的老宅虽然属于江城的大范围。
实际上,光是开车都还得开上两三个小时的高速。
下了高速之后还要开国道、省道,最后再转县道才能到达。
最后一程路根本没有任何大巴高铁能到,要是靠双腿走,那得走到天荒地老,这还不包含中途迷路之类的意外。
沈陵宜准备一早开车载她去,他前一天连晚上都有课,祭祖前三天都是不能离开的,他全部都得请假。
大学里学习氛围虽然宽松,可是总是请假会给讲师留下一个很不好的印象。
他只好把自己的课表完全打乱,像那种一周安排了两个不同上课时段的专业课,他就去上前一个班,这样再跟任课老师说明一下,他们也是能理解的。
聂棠就很幸福,她就只有秦教授的一门专业课,秦教授很少点名,也完全不关注学生的出勤率。
他觉得学习这种事全凭自觉,他就是押着大家学习又能怎么样,学不好最后还是学不好。
说起来,聂棠上个学期还因为期末考门门高分还拿了二等奖学金,一下子从学渣的行列跻身为准学霸。
这可都是他亲手帮她补习划重点的成果啊,如果没有他,她还得挂科。
沈陵宜早上四点半就在她家小区门口等着,这个时间点,天光未亮,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他其实还很困,把车停下熄火就靠在椅背上打瞌睡,可这眼睛还没闭上,他猛地又坐直了身体,直直地盯着正朝他走来的少女。
就像从水墨色的古典画卷走出来的仕女,轻柔的裙摆和衣袂因为轻摇莲步轻微漾开。她像一朵盛开的花,一滴落入湖中漾起涟漪的水珠,一股温柔的满是橙花香气的熏风……
等到聂棠走到车窗边上,跟他微笑着打招呼,他才回过神来。
本来聂棠那张脸就长得有点过分,气质也偏古典,这么一打扮简直就太……他都词穷了,他觉得自己心律已经失调了!
“那个,”沈陵宜在她低头系安全带的时候,忍不住问,“你从前没嫁过人吗?”
问完之后,他觉得自己这是问了一个什么沙雕问题,这真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古代人成家都早,她没成婚,那也肯定订过婚了,更别说她性格还这么温柔,俗话说娶妻娶贤……
“嗯?”聂棠倒是被他问得一怔,随后很干脆地回答他,“没有啊。”
竟然没有,那可真是太好了!
不过——怎么可能没有?难道古代男人都是眼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