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姐说:“一家就能要一个,哪来十来个呀?”
张兴明说:“一家一个你们就五个了,二哥和我随便生,还有我哥和我弟呢,小红大姐。再说了,咱家这多生几个也没事,想要就要呗,又不是养不起。”
小平姐就过来揉张兴明脑袋,说:“这二明初中还没冒头呢就想着生孩子了。”
大家一起大笑起来。
笑声在北风中传出好远。
第二天早上,所有人都起晚了。
哥和小弟第一次迟到,大姐这边也去晚了,不过她是店长,倒是没啥。
只有孙爹,张兴明起来到院里活动的时候,他老人家已经自己喝上了,坐在鱼池边上,看着鱼在水里游来游去,不时的拿起酒瓶来抿一口,享受的咽下去,然后慢悠悠的抽口旱烟。
孙爹和孙娘现在也算是享福了,没有像上一世那么累,孙爹早早就退了休,家里也不用干什么活,穿的用的吃的全是好的,整个人都显得比上一世这时候精神不少。
只是两个人的性子都有点闷,平时屋都不想出屋那种,双双宅在家里,平时也就是和老爸老妈走动一下,说说话。
老爸出去买了好些早点回来,大伙就在院子边凉亭里的石桌上吃了一口,老妈就急慌慌的送哥他们四个上学去了。
其实每天有专车接送,老妈根本就不用去,不过老妈已经习惯了,张兴明也没管,爱送就送呗,反正现在老妈也没事做,等有事了自然就不去了。
吃了早饭,张兴明陪着老爸出去逛街,其实就是到周边转转,熟悉一下地形,找找公交站啊,菜市场啊,饭店小卖部还有早点铺,省得用的时候抓瞎。
老爸这辈子日子过的舒心,笑容比上一世多多了,也爱说话了,一路上和张兴明聊着,兴致挺高的样子,不时的对周边指指点点。
拉近了听:“你看那边,那破楼一看就是苏联盖的,有年头了,那玩艺儿还要它嘎哈,拆了盖新的多好。这边这,厕所离人家也太近了,夏天不得臭啊?
这肯定得推了重建,你说这一片整的这么好,这周边上全是破烂的,瞅着多闹心哪。你那个,那个最高的,三十多层吧?站上面往下一看,嚯,到处全是破破烂烂埋了八胎的,不影响心情啊?”
张兴明就听着,配合着点头。
……
这个时期,本溪确实看上去比较破烂,马路边上大部分都是厂房或者国有房产,也没有人维护,加上这时期许多小厂已经进入消退期了,有的甚至已经全面停产。
这些房子砖楼全是破破烂烂的,玻璃已经基本上没了,墙面上以前刷的标语也已经被雨水冲刷的模模糊糊的,有的大门都塌了半边,房顶也漏的不像样了,里面全是垃圾杂草和老鼠。
但是,如果真要拆了重来事就多了,一个产权就得把你弄疯,八、九十年代的产权结构复杂的一塌糊涂,有时候一小块地或是一栋小楼十几个产权户,光跑腿一家一家找都得半个月一个月的,而且别看人家扔那烂着,你要用就成了宝贝了。
这年头凡是跟国字沾边的都不是一般的牛逼,哪怕它工资都发不出来了,一样牛逼,办事也得摆个架子,说不搭理你就不搭理你,反正干部工资由国家给,厂子咋样也不影响他自己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