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密商半天,一阵阵爽朗的笑声响起。
其实,一开始,张君只是因为高老六证据不足,被对方亲友来告状的事闹的,
想劝郑毅他们别固执己见,不行就放人,可已经僵持到了这一步,他们更想好好打击下对方的嚣张气焰。
研究出了新成果容易出大名气,科学的否定了一个新成果,同样会对张君在业界的名气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
毛大扬从张君办公室出来,直接找到亮子,轻易的拿到了沙波的那份报告,然后通过局域网上报给了燕京刑侦学院的李猛教授。
这天晚上,郑毅感觉有些累了,其实更多的是烦躁,早早的冲澡上床,躺在被窝里听歌入睡。
朱能一看沙波心事重重,满脸的不甘心,下楼叫了些砂锅粥,
顺便买了点猪爪子鸡翅子什么吃食,俩人面对面坐在床上,对着一个床头柜,开始小酌。
一个刚拉完肚子贪吃,另一个有心事,俩人在郑毅轻轻的鼾声中弄的瓶子咣咣响,喝到微醉才上床入睡。
当他们三个进入梦乡时,岂不知刑侦学院一个教研室内,正在发生一场激烈的辩论。
李猛博士穿着洁白的大褂,衣领处露出了他技术警察的白衬衫,
面对一份厚厚的技术数据报告,环视眼前这个价值千万的设备后,满口惆怅的说:
“同学们,我真就拿不准啊,现在看来,这个模糊之星,有点可能啊,
可咱们怎么就没发现呢,我感觉是实验室的墙壁桎梏了咱的思维啊,高手在民间,神人在一线啊,虽然说他们绝对不能成功!”
他面前,是一个个恭恭敬敬站着的“白大褂”学生。
可只要仔细看去,这七八个人中有三四个年纪三十多岁,胸前还挂着研究生班的字样。
他们绝对没有常见的年轻学生那样的目光好奇,因为他们都是来自刑侦一线的科所队长们,正跟着大名鼎鼎的痕检专家李猛进修。
在一片符合声中,李猛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这个前无古人的想法和创意精神可嘉,可这个叫做“zh-dna”家族血型分析可行性的报告绝对不具备证据的可能。
“教授,我看过他们的资料,不是您提倡建立的痕检专家人才库里的人,也搜了半天,都是名不见经传的警员,估计闹着玩呢,休息吧。”
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助手帮他收拾好笔记本,善意的提醒他下班吧,别因为一件不可能的事劳心费神。
“想想,我再想想,我明早给孙老打个电话请教下……”
他说话间有些犹豫,禁不住看了一眼自己工作室透明玻璃里面桌子上的一张照片。
那是他师从孙海川时俩人的合影。
之所以犹豫,是孙海川在刑侦技术上高山仰止般、无人能比的水平,还有对学生们严格要求的威严。
这么一个没把握的难题,去请教他老人家,现在看来,李猛教授真就没那么容易下决心。
要说这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真就是日新月异,新玩意不断。
差不多是晚上十点多钟时,清风市郊区一个简陋的别墅里,孙海川躺在床上,眼睛微闭,可一阵子蛐蛐叫声把他催醒了。
要说这个季节,正是蛐蛐鸣叫的时候,也没什么奇怪的,可老头伸了伸胳膊,顿时感觉神清气爽,看了一眼窗口那的办公桌上的电脑,笑着说:
“哪个小兔崽子啊,这时候打扰我,发邮件从来不管我这把老骨头,是不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