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她，我们经理已经答应让她过来看一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应该是可以进美临公司的。

她听了很激动，嘴里一个劲地说：“太好了！”

我告诉她，我要回老家一趟。明天可能上午就会动身。到时，她过来的时候，只要向门卫室说一声，报一下姓名就可以了。我会和人事那边打好招呼。

说完，我又给余静打了电话。余静答应了，她说让甚梦露向保安打一声招呼，到时她让文员去接就是了。

就在我将要挂电话时，她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怎么听起来像是心情不太好。

我把实情告诉她，她安慰了我一阵，最后还问我缺不缺钱，如果缺钱的话，可以先向她借一些。我说不缺。这才挂了电话。

当时，我心里很感动。

静姐还是以前的静姐。对我的关怀依旧。她懂我爱我疼我。

次日，我向张兰提出了请假。起初，她不同意，问我怎么一天到晚有事。后来，我和她把事情说了，她才关心起我来，她不但批了假，还送给了我一盒红参，说是有人送给她丈夫的。

我收下了。走时，她再三交待我，不要有思想负担，厂里的事情她会搞定，既然回家了，就安心处理好家里的事情。

我说好。当时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动。虽然眼前这个女人发脾气的时候，会把人骂得狗血淋头，但好起来的时候，却也让你从骨子里能够感觉到温暖。

当天我便踏上了回家的列车。赶到家里，我顾不及休息，向邻居问明了情况后，直奔我们县人民医院。那时父亲头上缠了纱布，手上也打了石膏。

还好，没有性命危险。不过听说流了不少血，当时昏了过去。我抱住父亲失声痛哭。父亲却笑着抚摸我的头，说：“都找媳妇了，是个大男人了，还哭什么。”

这时，我才想起了李燕。此时，她正伏在床对面的一个柜台上眯着眼在睡觉。

“她昨晚陪你母亲在这里呆了一夜，眼都没合一下。”父亲说。

“我妈呢！”我问。

“你妈去打早餐了。”父亲说。

我走到了李燕身边，望着她睡得正香的样子，只觉鼻子一阵酸楚，很想抱着她痛哭一场。我还能对她说什么呢？她有再大的错，我也没有理由恨她了。

“你们找个时间把婚事办了吧！正好姑娘都过来了。我看了，这姑娘的面相还不错，与你挺般配的。”

“爸！这是我的事。”

“什么叫你的事，这么好的姑娘，错过了，你上哪儿找去？”父亲一脸不高兴道，说着咳嗽了两声，“这医药费都是这姑娘给垫付了。两千块。”

“爸！这钱我会还给她。”我说。

“还？钱可以还，人情可以还吗？你小子别以为自己有多牛气。找个差不多的就得了。”父亲微微欠起了身子，又咳了两声，“说实话，凭咱们家这样的条件，能找到这样的姑娘，那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对了，你带了多少钱回来啊！我这病少说也要在医院躺个七八天才能出院，估计没有五六千块钱下不来。”

“爸！我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呢！我身边只有六百块钱。”

“那你等会儿上你舅舅和姑姑家去走一趟，你看能不能借一点。这年一过，你妹子一上学，家里根本就没剩下钱了。你妈身边也才几百块钱。这是个麻烦事。你现在就去吧！别让这姑娘知道了。得先把人家垫付的两千块，给还上，要不，人家会看不起咱们家。你去吧！我没事，你妈马上就回来了。”

“小芳呢！”我问。

“你妹去上学了。昨晚在这里守到很晚才走，我让她别守了。我又死不了，学习要紧。咱家这个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靠读书，只有死路一条。留在那山脚落里，一辈子也不会有啥出息……”父亲又开始唠叨起来。

“好了，爸！我去舅舅和姑姑家了。”

“记住！走亲戚不能空手去。”父亲叮嘱道。

“知道了。”

出了医院的大门，我便在旁边的水果摊上买了二十多块钱水果。我拦了一辆摩托车，便往姑妈家赶去。

我姑妈住县城，她家是卖建筑材料的。条件还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借到钱。当初我读大学时，听父亲说，她只给我家借了五百块，为这事父亲还发了很大的火，说亲兄妹，还不如他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