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航生心念一动:“张先生,你对德鲁肯米勒的访谈怎么看?”
张晨笑了笑,“造势罢了,没什么可担心的。”
就算张晨如此说,温航生又怎么可能不担心,这一战关系着他的命运前途,更关系着香江回归后的长治久安,如果华安与特区政府不能获胜,数百亿的外汇储备将灰飞烟灭,香江也会丧失东亚地区唯一国际金融中心的位置,整个香江面临灭顶之灾!他将是整个中华民族的罪人!
温航生开始有些理解当日黄战当时的困境了。
如果把事情的主导权交到张晨手中,获胜也就罢了,万一落败,担负罪责的可是自己。
在这种情况下,很难控制住自己掌控一切的心态。毕竟,谁都不愿意为别人背黑锅。
“张先生,不能轻敌啊。”温航生惴惴不安的提醒道,“斯坦利德鲁肯米勒战绩彪炳,十余年时间未尝一败,这次他如此大张旗鼓的公开表态,只怕手中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底牌。”
听了温航生的话,张晨无言的笑笑:“是吗?我倒是觉得,他不发表这个声明还好,但现在他主动站到台前,说明他们手中的筹码不多了。”
“哦?”温航生忙问道:“这是为何?”
张晨施施然道:“事有反常必为妖,以德鲁肯米勒的性格来说,更加习惯于隐在幕后,闷声发大财,之前的英镑、比索、日元都是如此。做这一行的,没有好处只图虚名的事情是不会做的,德鲁肯米勒更是如此。现在他这么着急跳出来,说明这么做对于他们这些国际炒家的做空计划是有好处的。”
“那这个好处是什么呢?此前德鲁肯米勒已经在香江大规模做空三次,得手三次。香江股市也从顶峰时期的一万两千点被砸到了现在的7800点左右。如果说此前股市确有泡沫,那么现在这些泡沫已经被挤得差不多了,继续用组合策略通过做空港股来实现最终获利的难度比此前已经大了很多。”
“量子基金的可动用资本最多一百五十亿美元,老虎基金大概七十亿,加在一起也不过两百亿。光凭这些资本,想要彻底撼动香江汇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样一来,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张晨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敲动着,“他是在造势,在喊话。向其余国际游资喊话,他想要鼓动所有眼红他们此前受益的游资加入到这场做空游戏当中来。更想要从心理上瓦解香江的抵抗,迫使香江投资者资产外移。这意味着。。。。。。”张晨停顿了一下。
“他们要对香江发动总攻了!”
温航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总攻?
自己才接受华安两个多月的时间,刚刚把情况捋清楚,就要面对这样的局势,真不知是福是祸。
温航生也是从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事到临头,反倒冷静下来。
“我们必须马上展开反击,拖得越久,对方所获得的筹码就越多,局势就越不利。”温航生沉声道。
张晨含笑不语,温航生挪了挪沙发上的屁股,身体前倾,急道:“张先生、张总、张老弟,这可是最后关头,要是再不动作,就真来不及了。”
张晨摆了摆手:“温总,稍安勿躁。俗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在反击之前,你我还需要做件事。”
温航生赶忙道:“什么事?”
张晨瞳孔微缩:“与港府、金管局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