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们的立场必须和大多数外邦受苦受难的百姓保持一致!”
“不只皇长子所说的这些考虑,我们也得有个正义的理由来说服我们自己的民众,军人作战需要正义的理由,百姓需要相信我们是在进行一场正义的战争,而事实上,我们要想这场吞并全球之战变得正义,进而利于我们的工业品有更大的市场,利于全球经济的繁荣,就必须站在百姓的立场上考虑。”
刘鸿训说着就也道:“二皇子也许没有怎么注意过民间,事实上,在我大明民间,因为识字率的提高,底层军民已经开始有议论国政,关心国事的意识,而不仅仅只是士大夫,所以,我们必须考虑他们的感受,让他们知道,大明如秦时统一六国之行为,扫天下之外邦,非是满足君王一人之野心,而穷兵黩武,是为解救天下苦难者,也是为他们的富贵日子得以持续而努力!是为了他们百姓永远不会因为产能过剩而失业!而他们所参与的战争也是伟大的!不是强盗式地掠夺。”
朱慈灿颇为郁闷,他不明白,为什么在与自己交好的一群士大夫中,他的言论总会被奉为圭臬;而在政事堂,在一众说是老成谋国的重臣与自己皇兄面前,自己的意见却总是被反对,甚至还在言语间总是否定自己,打击自己,带着一丝教育的口吻。
朱慈灿也就因此有些情绪,而不屑地一笑,问道:“还要与外邦百姓保持一致?外邦百姓不过是羸弱之民,能助益我大明灭其邦国,能阻挡父皇意志?灭外邦后,使这些百姓有产有业,过得更好,不再为奴隶,他们除了感恩还能有别的能力?朝廷是否宽恕压迫他们的人,他们能决定得了,并且有资格反对?另,对于国内军民,朝廷给军人的待遇素来甚高,给百姓之福利也很好,他们有资格质疑朝廷所发动战争之正义性?”
“没错,既受国恩,战死沙场与忠心于国,是本分,没有资格评判!天下不是由他们说了算!“
朱慈灺这时候也附和了一句。
“两位弟弟,你们不能忽视民众的感受!更不能轻视他们的力量!他们只是表面上看上去孱弱,不能奈时局如何,但一旦到达临界点,再被人一组织,便会若决堤之水、喷山之火,无人可挡!”
朱慈炜这时候回了一句道。
朱慈灿则又问道:“那父皇也是君主,若父皇有罪,也要被审判吗?”
朱由校听到这里诧异地看了朱慈灿一眼,心道:“这是情绪激动了?这话都敢问出来,还是内心里,也有过这样的疑问?”
朱慈灿话一问出来,也后悔了,当即意识到不妥,忙转身对朱由校道:“父皇,儿臣。”
朱由校故作大度地摆了摆手,他此刻倒是想听听朱慈炜怎么回答。
朱由校也知道,大明走到现在这一步,限制君主与加强君主专制的争议一直是不断的,有的人认为君主是历史上一切暴政的罪魁祸首,有的则认为君主是长治久安的唯一保证!
自然君主一旦犯错,该不该被审判,也成为了时下大明关心政治者,喜欢讨论的一个话题。
这里还是涉及到,君王是该凌驾于法律之上,还是该让法律凌驾于君王之上。
朱慈炜这时候则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