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没有任何负担。

但现在，她身边再无人可以倾述。

又或者说，即便大长老在世，凤凰也未必会与大长老交心。但至少，有这么一个长者在。凤凰就有一个港湾依靠。

现在，她什么都没了。

这份孤寂与凄凉，唐欢真切地感受到了。

他有些心疼，却也没有太好的法子去安抚凤凰。

被褥之下，唐欢紧了紧凤凰那柔软的小手。轻声道：“睡吧。”

“睡不着。”凤凰淡淡道。

“那再聊会？”唐欢问道。

“睡吧。”凤凰缓缓闭上了眸子。

这女人——欢哥有点生气，太不拿自己当回事了！

就这么躺了大约半小时。

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却没有人进来。

之前一直有护士进来换药、打针。唐欢习惯了这敲门声。而且基本房门一响，过几秒就会有人进来。

这一次，却没人。

“谁？”唐欢忍不住问了一声。

咔嚓。

没人回答，房门却被推开了。

唐欢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以为是医生或是护士。

可这定睛一看，当场就把欢哥给吓坏了。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秦家姑姑。他那位便宜未婚妻！

别吧？

寻仇都寻到医院来了？

我可再扛不住一剑了啊。你们再要决战，我真的只能冷眼旁观了。

唐欢紧张极了。

他下意识地拉了拉被子，想要盖住凤凰的脑袋。以免被秦家姑姑瞧见。激发了战意。

可他这个小动作，却太像是被捉奸在床后流露出来的仓惶、无措。

嗯——欢哥脸上强撸微笑，甚至招了招手，打招呼：“过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秦家姑姑依旧风轻云淡。哪怕是瞧见唐欢与凤凰同睡一张床，脸上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打了招呼还怎么看到这么精彩的画面？”秦家姑姑随意地坐在椅子上。红唇微张。“不用躲躲藏藏。我不是来查岗。也没那爱好。”

唐欢讪笑一声。

有理说不清。

他跟凤凰可是什么也没干。

就算被褥之下，他们十指紧扣——那也是欢哥为了安抚凤凰脆弱的小心脏。

助人为乐不过分吧？

一点也不过分。

凤凰本来睡的有些迷糊了。

最终也被二人的谈话声惊醒。

一见到秦家姑姑，凤凰眼中就流露出杀机。

但她也没起身，更没有亮剑。

她给唐欢面子，延缓了复仇之战。但延缓不是取消。迟早有一天，她会手刃凤凰。

但此刻，她只是下意识地做出一个动作：把头靠在了唐欢的肩膀上。

动作之亲昵。跟一对刚刚巫山云雨过后的狗男女似的。贼腻歪。

唐欢满嘴苦涩，可他也实在无法挪开凤凰的小脑袋。

不是不忍心，或者不敢。而是——凤凰靠的正是他那受伤的肩膀。

动一下就疼的要命。

哪里能怼开凤凰？

刚刚接起来的骨头再断了，找谁说理去？

“挺有夫妻相。”秦家姑姑悠然地坐在椅子上，淡淡扫了二人一眼。看起来，不像未婚妻，像唐欢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