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高人身份现身,可最终——
“滚开!”
一声爆喝。
姚东亭肩头涌现狂暴之力,竟是强行震开了瞎子教头的按压。
“今晚,你杀不了他。”
盛怒之下的姚东亭,早已失去理性。
可耳畔,却响起了瞎子教头的低声暗语:“姚少,他日你我联手,他必死无疑。”
“但绝不是今晚。”瞎子教头一字一顿道。“姚少,请三思。”
话音刚落,姚东亭止住了去势。也停下了脚步。
那猩红的双目,渐渐归于平静。
瞎子教头一席话,宛若雷霆一击,敲醒了陷入疯魔状态的姚东亭。
作为一个理性如机器人的男人。
姚东亭的定力,高于绝大多数人。
当他认为不宜出手时,哪怕敌人杀到家门口,他也选择了沉默。
当他认为可以出手时,纵然是亲生父亲,他也不曾心慈手软!
此刻,姚东亭渐渐平复下来。
如瞎子教头所说,今晚,他必不能杀死唐欢。
先不提他能否正面击杀。即便可以,他也就全毁了!
一个众目睽睽之下行凶的商界第一人,他还能成为第一人吗?
连一丁点儿遮羞布都没有的杀人凶手,国家能够允许他继续强壮吗?
至少,得稍微遮掩一下。
至少,能让国家找个理由,然后原谅你。
当众杀人,不可取,也是自寻死路。
唐欢不能,不可以。
姚东亭也一样。
胸口的热血与怒火,归于平静。
猩红的双目,也渐渐冷却下来。
他恢复了,也强行按捺住了体内澎湃激昂的杀机。
可即便如此,他仍是险些咬碎了一口牙!
哪怕从外表看起来,他完全回归平静。
短暂的沉寂之后,姚东亭没有像影视剧里的那些话多反派,非要上前放两句狠话。
他只是直勾勾地看了唐欢两眼,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白家。
至于满长弓——
他是死是活,姚东亭已经不在乎了。
又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关心过。
他关心的,仅仅是自己的面子,自己的尊严,自己的——骄傲罢了!
此刻,他的骄傲被唐欢打碎了。
满长弓的生死,对他而言就不存在任何意义了。
可就在姚东亭一步步往门外走的时候,唐欢却并没有放过他。
“姚少。”
唐欢松开了几近窒息的满长弓的咽喉,玩味说道:“满长弓对你可是尽忠职守啊。你就这么抛弃他?”
姚东亭闻言,身躯顿了顿。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你自便。”大步离开。
目送姚东亭走出白家。唐欢动作悠闲地点上一支烟,慢条斯理道:“满长弓。要不,你还是喝了那杯酒吧?”
仿佛是在商量,仿佛是为了满长弓着想,考虑。
可听在满长弓耳朵里,乃至于现场所有人的耳朵里,这更像是一句警告!
一个不得不从的命令!
连你的主子姚东亭,都挨揍了!都被打脸了!
你满长弓,敢违抗吗?
满长弓倒抽了一口凉气,痛苦而绝望地走向了那杯恶臭的红酒。
他只能喝。
不喝,他连白家大门,都休想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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