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礼听了半晌,得出了一个结论。
百花谷三位谷主。都不怎么待见男人。
这一点,与马三娘描述的倒是半点不差。
就在这时,
街道上传来一阵喧闹。
原来是有一架两匹马拉乘的马车,正于街头狂奔。
赶车之人是个身着锦衣华服的年轻人,其见街上之人吓得惊慌失措惊声尖叫,竟是兴奋无比。
仅仅呼吸间,马车已经剐蹭倒了十余人。
“砰!”
身旁响起砰的一声,温贺跃下高楼,出现在马车正前方。
那赶马车的年轻人,显然并不认识乔装打扮的温贺。
他丝毫没有勒马停车的意思,反而大力挥动马鞭,加速往温贺撞去。
温贺面色阴沉,握住了腰间刀。
随着一道刀气激射,那马车被劈成了两半,化作一地狼藉。
这时,街道尽头有马蹄声响起,有十余骑持刀甲士骑马而来。
领队甲士见到摔在地上,磕的头破流血的年轻人,吓得脸都白了。
领队火速下马,将那年轻人扶了起来,“公子,你没事吧?”
“主辱臣死,你们踏马都是干什么吃的!”
那年轻人一巴掌打在领队脸上,后者连同其余甲士,纷纷跪地请罪。
年轻人冷哼一声,看向温贺,“瞎了你的狗眼,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温贺抬了抬眼皮,“那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世人皆言强龙不压地头蛇。
可尽管这年轻人在披星城家世显赫,但在温贺面前,是注定要被摁的抬不了头。
“唉。”
丹桂楼,裴礼一声叹息,对下方这种9世家子之间的家世比拼并不太感兴趣。
相对而言,裴礼对温贺会出手拦下那马车,倒是稍有动容。
不论温贺是出于何种目的,在裴礼面前逢场作戏也罢,真心担心百姓也好,终究是善举一桩。
人心隔肚皮,观人没有透彻入骨的。
或许温贺今日就是想利用他,可他何尝不也有利用温贺的心思。
论迹不论心,也挺好。
下方的动静,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
街道两旁的高楼里,打开了一扇扇窗户,看热闹者众。
街道上是穿着草鞋的老百姓。
高楼里是穿着锦衣华服的世家子。
“满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是夜。
裴礼与秦水莲在温贺的安排下,在一家临湖而建的客栈入住。
湖岸边,有座凉亭伫立。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月色倾洒而下,湖面波光粼粼,美轮美奂。
又是一缕清风拂过。
湖边凉亭顶棚上,多了道身着蓝色长裙的倩影。
其手中拿了把剑,俏脸仍旧森寒。
“你来了。”
裴礼一步步自黑暗中走出,来到了湖岸边。
牡丹蹙眉道:“你知道我会来?”
裴礼盯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只道一声,“你的眼神里,有不服。”
“你说无情剑道,此路不通。”
牡丹冷声道:“今夜,我特来问剑,你可敢应战?”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