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一次被围攻的不是江面战场,而是蒲圻城。
方原皱着眉头道,“既然急需支援,派出援军前去就是,怎么?战场随机应变,还需我来下令?!”
李岩叹声道,“摄政王,我军与闯军大战半年,早已损失惨重。既要兼顾巴陵,还要骚扰黄州府,更要保住武昌府,已派不出任何援军,唉!”
李岩夫妇兼顾几个战场,兵力捉衿见肘倒也无可厚非,但方原不是先期派出了两波援军,怎么也没前去支援蒲圻?
方原的目光望着景杰,愕然问道,“老三,你比我早到两个月,没派援军前去蒲圻支援?!”
景杰正容道,“我军所部已派出两万进驻巴陵,接管了巴陵的防务。还有一万人驻守在武昌,以防闯军渡江偷袭武昌。”
他的目光掠过了一侧的邢氏,缓缓的说道,“老大,我已派出了一支援军前去支援蒲圻,就是高元爵所部的一万五千人。但,这支援军只行进到咸宁,便驻军不前。”
方原这下算是搞清楚了来龙去脉,原来不是景杰没派出援军,而是高元爵所部屯兵于咸宁,没有前去援救。
方原冷冷的注视着和自己有过肉体关系的邢氏,双眼眼神如电,淡淡的问道,“邢氏,战事紧急,你们临战避战,是想拥兵自重呢?还是与李自成暗通款曲呢?”
这两个罪名若是一坐实,邢氏的儿子,还被方原扣押成人质的高元爵是铁定没命,吓得她连声辩驳道,“摄政王,我们不是避战,而是,而是”
“啪!”
方原重重的一拍桌子,厉声大喝道,“还不如实说来!我军与闯军决战在即,正愁没有人头来祭旗,我看你们母子是想试一试刀了!”
邢氏见他是动了真怒,吓得花容失色,忙解释道,“不是我们避战,是我们想招降袁宗第,兵不血刃的接管这支闯军。”
方原冷声呵斥道,“荒唐!还敢满口胡言乱语!要招降也该进驻蒲圻城,增加招降的筹码再行招降,你们这是在招降?!真当我是傻子了?!”
“来人!立刻宣布高元爵所部为叛军,即刻歼灭!高元爵母子,拖下去砍了,将人头送去咸宁!”
景杰早就对不遵调派,拥兵自重的邢氏、高元爵看不顺眼,若非顾忌到她和方原背后的那点男女之事,早就捉拿他们以正军纪。之前方原没有亲自点头,他只能暂时隐忍不发。眼下方原既然公私分明,要砍了这对母子,景杰也就乐得拿他们来祭旗。
邢氏被两个军士押着,正要拖下去,忙道,“摄政王,我还有一计可以破袁宗第所部,解了蒲圻之围!”
在这个战事紧急的关头,方原也不想凭空逼反了高元爵所部的一万五千人,说要斩杀高元爵母子,不过是吓唬吓唬他们。
他挥了挥手,令军士将邢氏带了回来,冷声问道,“邢氏,我耐性有限,立刻说来!”
邢氏深嘘口气,低了目光说道,“摄,政王,其实,我们在劝降袁宗第的同时,袁宗第也在劝降我们。我早有一计,一举擒杀袁宗第。只等着摄政王前来,当面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