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公司的赵浮生,并没有回宿舍,而是跑去了图书馆,在里面看了两个小时的书,这才离开。
走在学校的小径中,周围不时传来一阵鸟语花香,初夏的时节,阳光和煦,树枝随着风舞蹈着,仿佛青春的少女。
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照在人的身上,让人觉得暖洋洋之余,甚至有些慵懒。
赵浮生走的有些累了,便停下脚步,靠着长椅坐下。
长椅的背后是一棵大树,赵浮生坐在那里,背靠着树干,头顶满树韶光,枝叶的缝隙里斜斜的透着记忆,落满一地思念。
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裤,朝着宿舍走去。
其实董晨曦能够想到的问题,赵浮生又何尝想不到,毕竟他的心理年龄不是二十岁,但问题在于,对赵浮生而言,时间有些紧张。
眼看着就要六月了,七月份放假的时间,已经被预支出去,自己答应于飞鸿,要去北京一趟,到时候范宝宝那丫头,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所以,赵浮生知道,自己需要在七月份之前,把宁海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好。
肯德基店有谭凯旋,电玩城那边钱东流可堪大任,至于导航网页,董国祥现在做的有声有色,哪怕如今互联网泡沫开始崩塌,也能有近十万块的收入。
至于未来广告就更加不用担心了,赵浮生知道,等自己把这几个策划案都完成了,郑瑶肯定会借此大赚一笔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看赵浮生自己了。
如今的赵浮生,看似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但他知道,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其实都是在布局。
这个世界上,阻碍人与人之间坦诚交流的原因,归根结底是大家都有自己的秘密和想法。
换句话来讲,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万个人的心里,自然也会有一万个属于自己的念头。
千禧年,算起来是整个中国最后一次改变阶层固化的机会。
这个时候,如果肯吃苦肯干,或许能够瞎猫碰见死耗子,完成鲤鱼跃龙门的壮举。想想看,一无所有的年轻人,离开家乡,到北上广闯荡数年,最后功成名就衣锦还乡,完全就是一个成人童话。
学习好不如生的好,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贫富阶级的差距,从古至今都存在,在赵浮生看来,自己做不了富二代,那就让子孙后代做富二代,富三代好了。
从某个角度而言,作为一个重生者、穿越者,赵浮生很清楚,如果不抓住现在的机会布局,可能再过十年,自己真的不可能赚到什么大钱了。
纵然可能因为知道房价会涨,随便买几十套房子坐等收租,衣食无忧,但想要做一番事业,无疑是不可能的。
因为到了那个时候,整个社会的风气似乎都发生了一种诡异的变化。
理想、爱国,都成了人们羞于提起的词语,甚至觉得有些尴尬。整个社会越来越浮躁,就连大学校园里也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诸多事件。
裸贷、学术造假、包养,一连串的词语让人们对象牙塔内的知识分子失去了尊重。
原则和底限,一次又一次的被突破。
明星们屡屡爆出诸如吸毒、出轨等等一系列丑闻,却依旧大言不惭的活跃在屏幕上,大老虎和小苍蝇屡见不鲜,让公务员成了贪墨的代名词。
至于新闻媒体的记者,呵呵,保护一个被性侵的小姑娘,需要动用公安、检察院、法院一大群人,抓捕、搜集证据、诉讼、审查、判决。四年时间,一审、二审特批隐姓埋名,转移户籍,而再一次杀死她,只用澎湃新闻的傻逼新闻记者王乐轻飘飘一篇《寻找汤兰兰》就足够了。
有时候赵浮生甚至觉得,自己生活的那个时代,虽然物质上并不匮乏,信息爆炸,但却仿佛走在黑暗当中。
没错,就是黑暗。
身边的人冷漠又冰凉,周围充满了欺骗、谎言、丑陋,如果不是偶尔感受到温暖和阳光,他甚至觉得仿佛要窒息了一般。
赵浮生虽然不喜欢棒子,但他不得不承认,棒子的电影也好,电视剧也好,往往真的很敢说敢写。
最起码,在面对自身黑暗的某些东西的时候,人家是敢于把血淋淋的伤口揭开,而我们,除了从上到下的遮掩,似乎没有了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