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贞运闻言,冷笑道:“那自天子御极以来,杀了多少名教子弟?可曾有名教子弟站出来登高一呼,罢官不做的?到时候皇帝再扶植下法家墨家兵家杂家甚么的,先人好不容易创下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到时候叔父大人你又如何自处?”
孔闻韺也是冷笑道:“从来都是千年的世家,未闻千年的王朝。你说的甚么墨家兵家的,又到哪里去寻?还不是我名教一家独大?”
顿了顿,见孔贞运不开口,只道是他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孔闻韺接着道:“现在你是衍圣公,天子亲封,了不起,了不起啊。这事儿既然你不愿意帮忙,那也没甚么,老夫自己来。老夫倒要看看,能不能求得出胤植与兴燮孩儿,更要看看是怎么个置我孔氏于险地的!”
彻底被孔闻韺激怒的孔贞运再也不在乎什么养气,什么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怒道:“你敢!别以为本公尊你一声叔父大人,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孔胤植与孔兴燮这两个混账东西做下的甚么好事儿,你不知道?”
孔闻韺也是炸了毛,怒喝道:“孔贞运!注意你的身份!你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胤植与兴燮做下了甚么好事儿?不就是倒卖了点儿粮食?孔氏家大业大,不赚些银钱补贴家用,又如何维持得下去?!”
孔贞运闻言,却是气极而笑,寒声道:“补贴家用?这两个混账东西哪里是倒卖了点儿粮食那么简单!这两个混账是把粮食倒卖给了给奴!这倒卖的不是粮食,是大明朝的根!别说皇帝想要杀了他们,便是本公爷也容不得他们!别说他们救不回来,便是救了回来,本公爷也要把这两个王八蛋给千刀万剐!”
孔闻韺却是怒极,喝道:“混账!你也是孔氏之人,胤植与兴燮还是你的后辈,你骂他们王八蛋,你又是甚么东西?在座的,有多少你的长辈?都被你连带着一起骂了?!”
孔贞运闻言,却是再一次认识到了北宗这些混账东西的无耻,自己掌管的南宗虽然狗屁倒灶的事儿也干了不少,但是像北宗这么不要脸的卖国行径,却是从来不敢干的。
已经没有丝毫而心的孔贞运也是怒了,开口骂道:“无耻老贼!浩髯匹夫!圣人最重华夷之防,如今孔胤植与孔兴燮这两上混账东西向建奴走私粮食铁器,你视若不见,反而想要搭救这两个混账东西,家传之学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当年南宗为何南渡,你当真不知?还不是因为不愿意受蒙元胡虏的册封,这才让爵给了你北宗!”
“你北宗受胡虏册封,说是守了家庙,这倒也罢了,如今南宗北归,你却多方阻拦,视胡虏册封为正宗!当真是好生不要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