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素日对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爱搭不理的样子。但看见狄丽俊邑和狄丽荣和对自己见礼,却是亲自起身将他们虚扶起来,容色和蔼:“都起来罢,坐。”
待狄丽俊邑和狄丽荣和坐了。
皇后冲门口轻唤了一声:“珠蓝。”
那叫珠蓝的宫婢进来给四人奉了茶,便又退出去了。
皇后这才又问:“你们父王,他还好吗?”
“多谢皇后娘娘挂怀,父王他挺好的,身体很康健”狄丽俊邑说着自怀中摸出一只红木匣子,起身双手呈给陈姿蕴:“这是临行前,父王再三叮嘱,让俊邑亲手交予娘娘的。”
“狄王……有心了!”陈姿蕴的声音少有地起了些许波动,去接木匣的手都轻轻颤抖了几下,眼睑抵垂的眼底,有抑制不住的柔情与激动。
商东旸眉头轻皱,心底滑过一抹怪异感:
怎么母后好像对狄王很是在意的样子?
母后是京都将门之后,狄王是狄国王室嫡系,两人应该没什么机会认识才是。
陈姿蕴将木匣子紧紧攥在手里没有打开,也没放下,对狄丽俊邑和狄丽荣和的语气越发和软温柔:“你们一路跋涉,辛苦了,因要避嫌,在人前本宫不好与你们多说什么,只能在住处及饮食上,让人暗地里多下些功夫。你们若是有什么不满意,要及时差人告诉本宫。”
“承蒙皇后娘娘关顾,我们在此处及驿馆的饮食起居都挺好的”狄丽俊邑谦恭有礼道。
临行前,狄王特意叮嘱过他们兄妹:大昭的皇后,是他们在大昭最坚实的盟友,让他一定要对皇后礼敬有加。
末了,狄丽俊邑又道:“父王还给娘娘和殿下单独带了好些礼品过来,不便随行带入京都,现都存在城外一处山洞里,还得劳烦娘娘和殿下几时差人去取。”
商东旸商言大喜,瞬间将心底对皇后的一点疑虑抛诸脑后。
管他老娘跟老狄王是什么关系,他有好处就行;
这大半年,他可是吃够了没钱的苦。
他盼狄国使团进京,也就是盼着这笔钱来,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商量好接取“礼物”的事。
皇后和太子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对狄丽俊邑兄妹俩的态度也越发和善。
狄丽荣和见感情叙得差不多,上前半跪抱拳道:“尊贵的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荣和有一事,还请娘娘和殿下相助。”
皇后见她一跪,便知她所求为何,赶紧虚托让她起来:“好孩子,本宫知道你的心事。”
“不,这并非荣和的心事”狄丽荣和坦然道:“这是父王之命,是父王命人传讯,让我们务必要拆散九王与他身边的土匪。父王擅占卜,他一定是预知到了什么。”
皇后微讶,随即唇边露出欣慰甜笑,低喃:“狄王与本宫,果然心有灵犀。”
商东旸:“……”
狄丽俊邑兄妹:“……”
好尴尬,他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话?
一个时辰后。
狄丽俊邑和狄丽荣和谢绝了皇后的人相送,原路返回。
半路,狄丽荣和忍不住小声问:“哥,你有没有觉得大昭的皇后提起父王时的神情很奇怪。”
“父王提起大昭皇后也一样奇怪”狄丽俊邑倒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父辈身上,面带沉思,道:“我倒觉得,皇后和太子提起那个土匪九王妃,言辞闪烁,倒是奇怪得很。”
提起姬凤瑶,狄丽荣和想到白天受的气,恶狠狠道:“既然王使托人传的讯息,与皇后和太子一样,目的都是让我们设法将九王与那土匪分开;我们倒不如干脆杀了那土匪,让九王与那土匪阴相隔,那便永远也见不着了!”
狄丽俊邑沉思半晌,点头赞同:“虽然我们不知道那土匪王妃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但如此引人瞩目之人,确实留不得;不管她落在大昭的谁手里,对咱们都是威胁。”
暗处的商北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