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蒋胜和方悦却并未回来,又等了片刻之后,不少人都察觉到有些不对了。
若是回家的话,就如叶昭所说,一个来回,一刻钟足够了,但到现在都没见蒋胜和方悦的人影,也就是说,那妇人并不是回家,丈夫刚死,这个时候不回家办理丧事又会去哪里?
周旌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叶昭则闭目养神,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无法让他心动一般。
张缑面露喜色,按照叶昭所说,那蒋胜和方悦回来的时间越晚,案情发生转折的可能性就越大。
在众人各怀心思的等待中,又过了一刻钟之后,蒋胜和方悦终于带着那妇人以及另外一名男子回到县府。
叶昭睁开眼睛,周旌面色也更沉了一些。
“来人,将张武带上堂来。”叶昭一拍惊堂木,朗声道。
“使君,这是何意?”张氏看向叶昭,面色也有些难看。
叶昭没有理她,看向那男子道:“你是何人,姓甚名谁,又是哪里人士?”
“回使君,在下马安,本地人,就住在城外的马家庄,替我家主人看老宅的。”男子躬身道。
“哦?你家主人又是何人?”叶昭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我家主人是马元义。”马安躬身道:“不知使君将在下抓来,究竟有何事情?”
马元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呢。
叶昭摇了摇头,将这些念头抛下,看向马安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希望你能够如实交代一下是如何与张氏合谋害死那张屠户的。”
“使君在说什么?马安不明白。”马安面色一白,随即恢复正常,看向叶昭道。
“你倒是有些城府。”叶昭也没有继续逼问,而是看向张氏道:“张氏,你能,事到如今,还不愿意将事情的经过说出来?”
张氏连忙摇头道:“民妇也不知道使君这话是何意,那杀害我丈夫的凶手不是已经定罪了吗?”
“刚才定罪,只是让你放松警惕,你之前在公堂上干嚎,本官已经看出你并非真的悲伤,而是在恐惧、担忧,本官年纪虽轻,但见过的人,经历过的事情是你无法想象的,你的假哭反而让本官更加生疑。”
“叶县令。”一旁的周旌突然开口,淡然道:“本官不得不提醒你,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这假哭真哭,可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当然。”叶昭点头:“哭声,只是让下官产生了怀疑,所以便设了一计,先假意断了张武的罪名,让她放松警惕,这张氏不过一个妇道人家,要说杀鸡本官倒是相信,但若说杀人的胆量,除非天生就是穷凶极恶之徒,否则……本官却是万万不信的。”
“这张屠户明明便是流血过多而死,怎么就成了杀人了?”马安辩道。
“本官并未说明案情,你是如何知道死者是张屠户的?”叶昭看着马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