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连夜带着婶子邹氏以及城中仅存的三千将士渡河,贾诩在张绣渡河之前已经带着魏续、成廉回了吕布大营,因此吕布也没有留难张绣,而是命众将和贾诩继续迁徙百姓。
另一边,段煨得了叶昭率领,集结了人马便往弘农赶来,路过华阴时,华阴已是一座空城,城中弥漫着一股血腥气息,令人作呕。
这年月,屠城的事都见过不少,段煨也只是有些不适,并没有在华阴多留,四处搜寻了一下,找到几个活口,毕竟这么大的城池,而且卫觊当初走的也急,总有那么几个藏得好的留下来了。
段煨从这些人嘴里得知那南阳军走了已近七八日,心中盘算着百姓迁徙,应该走不快,当即率兵继续猛追。
华阴地处太华山地界,沿途虽然没有高山,道路也宽敞,却颇有曲折,也有几处大的山川可以藏兵。
若是平日里,段煨对这样的地方多少会注意一些,但华阴的百姓已经被迁走了七八日,段煨本能的觉得这一带不可能再有吕布兵马,只管闷头行军。
在离城两个时辰之后,眼看着天色将暗下来,西凉军可没有蜀军能连夜赶路的本事,段煨已经准备觅地扎营的时候,便听两边一声锣响,一支人马突然杀出,直接将段煨的人马拦腰截断。
“吕布!?”当段煨回头观望时,人群中,吕布那鲜衣怒马的形象被他一眼认出,那一杆方天画戟横扫四方,所过之处无一合之将,凶威之盛,哪怕已经隔了几年,仍旧叫段煨心中发颤,连忙喝道:“不要乱!不要乱!”
只是此刻西凉军连续奔波,本就已经疲惫,突然遭袭,而且带兵的还是凶威赫赫的吕布,第一个反应便是逃跑,中间那段已经开始溃乱,吕布又来回冲杀,不断霍乱阵型根本没给段煨重新整军的时间,西凉军人数虽众,却被吕布杀的哭天喊地,抱头鼠窜,许多被撞倒的将士还来不及爬起来,便被一阵乱脚踩成了烂肉。
眼看着吕布朝这边杀过来,段煨只觉头皮发麻,连连喝道:“拦住他!”
原本吕布只是往帅旗冲杀,昏暗的天色下,并没注意到段煨,此刻段煨不断呼喊,却吸引了吕布的注意。
段煨昔日也是董卓麾下大将,吕布自然认得,此刻认出了段煨,自是目光一亮,也不理其他人,策马便朝段煨直冲而来,一杆方天画戟上下翻飞,所过之处如波分浪裂,不少士兵畏惧吕布,纷纷避让,竟生生被吕布杀到帅旗之下。
“段煨,哪里走!”吕布飞马来到近前,狞笑一声。
段煨头皮发麻,举枪便要刺出,吕布的方天画戟却已经来了,但见寒光一闪,段煨人头便噗的飞起来了。
段煨一死,这西凉军也就没有威胁了,吕布虽然杀的痛快,但还是记得贾诩的嘱咐,若能斩杀敌方主将,便立刻撤退,不可恋战,因此在斩杀段煨之后,也不趁胜追击,呼啸一声,麾下将士重新集结,见西凉军还是乱成一团,大笑一声,率部扬长而去。
如此一来,就算叶昭再派兵来追,也赶不及了!
……
三天后,长安!
“嘭~”
叶昭将手中的书重重的按在桌案之上,看着前来报信的西凉将士道:“段煨也是沙场宿将,怎的如此轻易便被伏击?”
身旁的李儒沉吟片刻后,看向来人道:“段煨行军,可有派哨探探查四方?”
“回主公、军师,我等赶到华阴时,那南阳军已经将百姓迁走了七八日,将军急于赶路,未曾派出哨探。”西凉将士苦笑道。
叶昭与李儒对视一眼,没想到会发生这等事。
“事已至此,先派人去将兵马带回来吧。”叶昭无奈的摇了摇头,人都死了,也没办法再怪谁,就算现在重新派人,这来回已经快半个多月了,到时候,吕布早过了函谷关,这二十多万的人口,也只能放弃了。
“喏!”西凉将领答应一声,躬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