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而言,总归不是最重要的。
唉!
幽幽叹息,是那么绵长沉重,房内静悄悄,心头乱糟糟,肚里空了了。
挫败的滋味,在侵蚀他引以为傲的自信。
无论他在外头如何骄傲,回到家,在她面前,却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可笑!
手机铃声适时骤响,令他骤然睁眼,飞快抓了过来,不是她的来电,而是爷爷的号码。
他接了。
“爷爷!”
“你又跑哪去了?电话都打不通,工作有比小丫重要吗?”
爷爷埋怨。
“我手机落家里了。刚回家拿。”
“那还来医院吗?”
今天中午,他从上海回来,先去老宅,一是要换衣服,二是给小丫买了礼物,去哄孩子开心。
到了家,发现爷爷奶奶、小丫,还有保姆都不见人影,他回了自己的房间洗了一个澡。
换了衣服出来,他坐在床头用座机打了一个电话给爷爷。
“小丫发高烧,在医院呢!”
他一听急了,抓了钱包就往外跑,一路直奔迦市第一医院,进了病房包间,活泼乱跳的小娃娃恹恹睡在那里,热度四十度,发的很急。
爷爷说:“是蒋医师亲自给看的,病毒性感冒,盐水挂下去就能退烧。没什么大事。”
小丫头见到他,很欢喜,一脸病娇的央他给讲故事,他就抱了小宝贝说了一个又一个故事,直到她睡过去了。
下午四点,他找了一个理由,驱车赶往善县,口袋里装着一对今天上午他在香港买的素戒。
那是一对订制款的,出自名家之手,市面上没有,贵在精巧简洁,一般人猜不出它的价位。
他原本打算今晚就在她手指上套上自己的标记。
心愿很美好,现实很糟糕。
……
靳恒远草草回想了之前经历的事,转而又看了房内的壁钟,已经晚上七点多。
“我等一下会过去!”
挂下通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锦盒,盒内是那对精巧的素戒,一大一小,在灯光的逼照下,闪出了璀璨夺目的光芒……
他眯了一下眼,合上锦盒盖,用指纹打开抽屉,将那锦盒往时里头一扔,推平。
他又打了另一通电话:“你好,耿叔,能再帮我一个忙么?”
半个小时之后,他得到了一回复。
“我问了,姚湄送回加护病房了。暂时是没事。不过,之前,我就和你说过这个患者的情况的,任何药下去,都只是拖拖时间而已……在这件事上,你算是已经尽力了。这个结果,无论是在国内治,还是在国外治,都一样。今天她又被气了这么一场,我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靳恒远凝神问:“气了一场?怎么气的?”
“好像是有个女人跑去闹了一通。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我说,你要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打电话问,为什么要通过我呀?你这孩子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姚湄情况很糟吗?”
他不答只问。
“她只会一天比一天差。这一气,能气掉她老命。还能活几天,谁也说不准了。”
“谢谢耿叔。”
靳恒远挂下电话,在房里踱步,从西到东,从东到西,不断的走,心里就像有两股力量在不断的作抗争。
一个声音在鼓励她:“回去,快回去,她需要你,你可是她男人,你得让她靠着。临阵退缩,你算什么男人?”
一个声音在拉后腿:“不能去,苏暮白在那边,苏暮白能给她想要的安慰,你没看到他们在那里都抱成一团了——之前,她是怎么答应你的,再不会让别的男人抱了,才几天,她就犯了。她心里爱的就只有那个男人。你跑去,除了尴尬,你还有地方站吗?”
一个声音在为她说话:“谁没有惶惶无助的时候?”
一个声音在冷笑:“她无助谁不能抱,她俩闺蜜都在边上呢,怎么就单单抱上了苏暮白?”
一个声音在叹:“哎,你能不能别这么小气?男人应该大气点!娶她的时候,你就知道她心里有人,现在呷这份干醋,好意思啊你?”
一个声音在讥:“你想大气?行啊,回去,马上回去。你可以再大气点,顺道帮苏暮白离了婚,外加签下离婚证,再送上一个大红包,那才算真正大气了。他妈的,你做得到吗?”
是啊,他做不到。
八点不到,靳恒远有把车重新开到了善县第一医院门口,停在路边很久很久。
现在的他,是多么的需要时间,和苏锦独处的时间,好让她爱上自己。
可老天爷不给。
难道这场婚姻,他注定得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