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再给我快点!陛下中午就要到了,仪仗方面如果出了岔子,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但你们也别想好过!”</p>
在女仪仗官的厉声催促下,大批大批手执仪剑的士兵匆忙涌入,直接将塔兰蒂诺家庄园的前院踩得一塌糊涂。</p>
大量明显得到了悉心照料的花卉,被一双又一双缀着亮片的靴子践进泥里,随后又被侍女们抬来的素色羊绒毯卷在</p>
在这基本毫无顾忌的大肆摧残下,或粉嫩、或玫红、或青蓝的柔嫩花瓣很快被挤碾揉碎,大量带着芬芳的彩色汁液混合着浊黄的泥土,在羊绒毯下方看不见的底面上,染出了一团又一团五彩缤纷的绚烂污渍。</p>
……</p>
眼见自己花了数年心思侍弄的花甸被毁得一干二净,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叹了口气,拦住了横眉立目地准备上前理论的妻子,轻声咬耳道:</p>
“算了,玛蒂尔达,只是毁了些植物而已,我抽些时间再种就好了。</p>
虽然我没怎么接触过现在这位陛下,但看他手下人办事的方式,就知道一定不是个讲理的人,这样的家伙还是少惹比较好。”</p>
听到丈夫的劝说后,身量娇小的年轻女人不满地望了过来。</p>
“我可不是为了你那些花花草草!”</p>
小心翼翼地将拦在小腹前的手臂往外推了推后,女人扬了扬额上两道锐意难挡的剑眉,一脸不高兴地道:</p>
“现在铺着毯子还看不出来,等那混账皇帝走了之后,</p>
问题咱们家这么大的房子总共就四个佣人,有一个还得负责做饭,他们这么造下去得收拾多少天才能弄干净?最后还不是得老娘来弄?”</p>
“没事的,这些我收拾收拾就好,你现在有……”</p>
“你说什么屁话呐?”</p>
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后,身材跟某富婆有得一拼的女人拧了他一把,声音陡然间抬高了不少。</p>
“你虽然已经不是将军了,但好歹也还是个侯爵!</p>
我都懒得说你!平时喜欢猫着腰侍弄侍弄花草也就算了,撅着屁股刨好几天的花根儿算什么事儿?你要让那些长舌头的家伙笑死吗?”</p>
眼神平和地听完妻子的斥责后,埃·塔兰蒂诺笑了笑,伸手揽住妻子的腰一脸温和地道:</p>
“随他们笑好了,你和我都已经活了这么久,如果还因为怕被年轻人笑话而不敢做自己的话,难道不是更丢脸一些吗?”</p>
“哼!就你道理多!</p>
但你这道理为什么光劝我啊?你怎么不把这些扰人清静的混账王八蛋全劝走呢?”</p>
一脸不服地嘟囔了两句后,见那位领头的女官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玛蒂尔达·塔兰蒂诺还是果断地闭上了嘴,转而一边温柔小意地环住自己丈夫的腰,一边在女官见不到的地方用力地掐他的软肉。</p>
“不愧帝后之族的族长,您两位过了这么多年仍旧恩爱如初,这份感情可真是太令人羡慕了!”</p>
“您说笑了。”</p>
一语双关地否认了女官的恭维后,身材高大眉眼温和的中年男人笑了笑,随即一边把手绕到后背去捉住妻子的手,一边神情平和地摇头道:</p>
“帝后之族什么的只不过是个传言而已,我们塔兰蒂诺家虽然确实出了几位皇后,但其实还是巧合居多,实在担不上这么尊贵的称谓。”</p>
“塔兰蒂诺伯爵大人,在我这个侍奉过前代大帝的人面前说这种话,那您可就有点太谦虚啦!”</p>
似乎听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笑话,年纪看上去五十上下的女官以手掩口,笑得前仰后合,而两只末梢微微上挑的眼睛则趁机瞟了过来,极隐蔽地在女人下意识护住小腹的右手上扫了扫。</p>
“哟……您二位这是?”</p>
女官放下了遮在嘴巴前面的手掌,笑得脸上的细褶都拱了起来,即使敷了数层粉都没能挡住。</p>
“呵呵……这孩子运气可真好啊,还没生下来就能沾到姐姐的光,未来一定也贵不可言!”</p>
听出了女官话里的意思,中年男人闻言皱了皱眉没有接茬,而他的妻子面对一而再再而三的明示,此时已经彻底忍不住了。</p>
“您说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