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热情的鼓励着她,深切的同情着她,她们曾有着相似的境遇,都遭受过命运的不公对待,但她们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她曾想过无数次,假如她的母亲对她有一丝怜爱,假如她的父亲对她有一分亲情,假如任何一个假如成真,她可能都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无数次的渴望过有一个人能帮她,但每一回都失望了。
到现在她已经不抱这样的希望了。
只是会有一点点的想要去相信,这世界上还有关心她的人。
那这一封信,会是那个人寄来的吗。
她曾经在山本身边参加宴会时见过她一眼。
她看起来变了很多,人瘦了,脱去了稚气,显得更成熟了。在她身边,她的丈夫紧紧的跟她站在一起,他们互相依靠着,让她非常羡慕。
会是她吗
这封信里写的,她能去妄想,这是她还记得她的意思吗
或许全是她的幻想,这封信是另一个人寄来的,不是她,不是她想的那个人。
她曾告诉过她,她住在公爵夫人的庄园里吗她不记得她说没说过。
可就算她说过了,她也说不定早忘了吧。那只是她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曾与她的一次闲聊,她会记得她吗
她曾把她的来信读过千百遍,但在她的眼中,她只是擦肩而过的一个普通人对吧
她没有那么重要。
她也不会隔上两年仍记得她。
但当侍女问她有没有想见的朋友时,她仍是壮着胆子开口。
她说“我想见一见以前认识的老朋友。她叫杨玉燕。”
祝玉燕很快接到了来自山本先生的邀请。
这让她受宠若惊。
也让苏先生大受惊吓。
包括苏先生身边的情报部成员,他们紧急分析为什么山本会突然想见她,只见她,而且还是请到他家里去。
苏纯钧询问能不能由他这个丈夫陪同前往,一同拜见山本先生。
被拒绝了。
山本那边措辞倒也不严格,甚至认为她可能会因为忙碌而错过这次约会,给了她很大的自由空间。
祝玉燕“他的意思是我可以拒绝”
苏纯钧“似乎是这个意思。”
祝玉燕大为不解“为什么既然请了我去,又认为我可能会太忙而拒绝,好像也不是很认真让我去的样子。”
苏纯钧叹气,头发都白了几十根“情报部分析不出来”
祝玉燕没有思考多久就决定去。
她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苏纯钧肯定是不赞成的,但他很难强制的对待她。
祝玉燕“而且,可能是金小姐呢我给她写信写了也有五六封了,可能她看到了我的信,想见我。”
苏纯钧摇头“根据我们的推测,金茱丽在山本家绝没有这么大的自主权。”
祝玉燕“不去看一看,永远也不会知道。除非山本打算跟你撕破脸,拿我当人质强迫你现在就敞开城市让日本军开进来。”
苏纯钧摇头“我们分析过了,日本人现在不着急,他们已经占据绝对优势,很乐意在民众更倒向他们的时刻再进来。”
这就像拉锯战,苏纯钧一方输定了,日本人赢定了,所以日本人不着急,粮食会跟“和平”一起随着日本人的来到而到来,他们有足够把握能驯服百姓,让他们在饿肚子和粮食,以及社会和平和社会动荡中选择,这一点都不难,现在已经家家户户挂日本旗了,日后家家户户说日语都不是问题。
祝玉燕“那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呢反正也不会更糟了。”
本来现在就是在走钢丝,在汽车里还是在家里还是在山本那边都没有分别,因为子弹随时会从不知名的地方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