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他对辽国内部败坏的了解,一个不好,指不定辽国还会在宋国的前头败落下去。
上天待自己何其好也
数天之内,一座夯土而建起的高大礼台,便拔地而去,其高度甚至已经超越了东京城的高度,坐在上面,俯视着那条从封丘门一直笔直延伸到礼台脚下的御道,耶律俊便心潮澎湃。
用不了多久,赵宋的太上皇便会沿着这条御道出现在自己的脚下,当然,那个本来应当第一个出现在这里的赵宋官家,却在准备在南门出逃。
如果不加防备,他们是有可能有成功的。
必竟,最初之时,耶律俊也完全没有想到,赵宋居然会以他们的太上皇、满朝文武甚至于皇亲国戚宗室子弟作为诱饵来掩护他们官家的出逃。
可是,他们中却有人提前将这个消息泄露了出来,这便是一个即将亡国的国家的悲哀了。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纵然还是不乏无数的仁人志士想要行最后一搏,为这个国家留下反击的种子,奈何更有人想以此为晋身之阶来换取己身荣华富贵的延续。
耶律俊很瞧不起这种人。
但萧绰却对他说,以后大辽想要统治赵宋这个泱泱大国,那么,这些投效过来人的,便是最好的工具。
而且,还是可以随时更换的工具。
不好的事情,可以让他这些人去做,大辽压根儿就不必出面,等到这些人弄得天怒人怨了,一刀宰了去平息民愤,不但能让朝廷得到一个圣明的赞誉,又可以重新提拔一批人起来效忠大辽。
所以,看不惯可以,不喜欢也可以,但该用就得用,该赏就得赏。
看向左右,一边辽臣,一边汉臣。
站在汉臣头里的,就是崔昂,刘豫这些人,甚至连河东的柳全义,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也是不辞辛苦地赶到了这里。
而像林平卢本安这些人,反而站在他们的后头。
当然,林平卢本安一点儿也不在意这样的排位,因为究其实力,这两位可以随意弄死站在他们上头的随便一个王还不会负什么责任的。
至于让他们站在头里,又有什么关系呢
全套的大辽天子仪仗,让整个封丘门外都显得肃静无比,像这样的仪仗,有些人终其一生,也难得见上一次。
即便是礼台周边的辽国文臣武将们,也都一个个面容端庄。
普通的士兵们,看到仪仗完全展开之后,更是连大气儿也不敢喘上一口了。
六象分左右,南北两院六引为先导,六军仪仗依次排开,钟鼓声声,号角余音袅袅不绝。
“来了”礼台之上,有人失声道。
封丘门内,人群迤逦而出
为首数人,着素衣白服,背后缚荆条,蹒跚而来。
“为首之人,当是赵宋赵太上皇,他身侧之人,当是扮演赵敬之人,而在他们身后的,当是陈规夏诫等赵国掌权之辈。”
有眼力极好之宦官向着端坐的皇帝皇后轻声讲解着。
赵琐不想来,他是被陈规夏诫逼着来的。
夏诫病得只剩一把骨头了,似乎一阵风吹会倒下去,今天却也穿上了他的朝服,好生打扮了一番之后,这才出行。
正是因为有了这一文一武两位辅臣的逼迫,赵琐才不得不垂泪而来。
“你何不死在床榻之上”陈规看着夏诫,倒。
“国破而家灭”夏诫叹道:“我为亡为首辅,你为亡国枢密,你人二人,当为此负责,你既赴死,我岂不来”
陈规点了点头:“同朝为臣这么久,今天是我看你最顺眼的一天。”
“彼此,彼此”夏诫回头看向城内,高大的城墙阻挡了他的视线,让他什么也看不见。
“出城之时,家里我便已经安排好了。”陈规淡淡地道:“当我等发动之时,家里,大概也没有活人了。”
“我也一样,宁可一路共赴黄泉,也不能让他们受辽贼之辱”
出城的队伍越拉越长,越来越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