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还是一片静默,并无回应。
张仁厚皱了皱眉头,旋即将手中食盘在屋门前放下:“爹不啰嗦了,吃的给你放在门口,你记得吃。”
“若是一切顺利,三四日后,我们就举族北上,你可别气坏了身子,路上可要遭罪的。”
说罢这话,张仁厚又深深的看了屋中的投影一眼,终究还是压下了心头的担忧,慢悠悠的转身离去,那一刻,这位张家家主,好似一瞬间老了十岁。
而此刻就在那屋中。
张泉的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子,他的双眸通红,身体不足的颤抖,额头上冷汗直冒。
他的嘴里不住的叨念着。
“不应该的。”
“不应该的”
“我明明那么努力,才得来灵剑传承”
“那些本来都应该是我的,她凭什么抢走”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很久,他不断的喃喃自语中,脑海中也不断回忆起自己灵剑被夺走时的场景。
那份剑意被搅碎的痛苦,那种十余年苦修付诸一炬的绝望,都在这时,在他的脑海的翻涌。
那种感觉让他痛不欲生,让他怒火中烧
“都怪她”
“都是那个叫楚昭昭的家伙,是她害了我是她害了张家”
他低声呢喃着,双眼愈发的血红,而随着这样的情绪蔓延,他的背后衣衫下的皮肤上有一道紫色的古怪印记缓缓浮现。
那印记像是一对骨翼张开,周身燃着火焰,说不上有什么具体的意义,可却带着一股诡异的美感。
而随着那紫色的符文的浮现,阵阵紫气从他的背后溢出。
虚空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受到了那紫气的召唤,他背后的空间开始扭曲,无垠的黑暗在扭曲的空间旋涡中涌动。
一只猩红的眼睛猛然在黑暗中睁开,他看着喃喃自语的张泉,眸中浮现出狂热与敬畏之色。
黑气从扭曲的空间中溢出,来到了张泉的身前,化作一道诡异的身影。
他的模样模糊,只有那双眼睛猩红渗人。
“何等高贵的神印。”
“竟能从域外将我召唤至此。”
“人类,我聆听到了你的愤怒”
“而你愿意为你的愤怒,支付代价吗”
正处于某种古怪状态下的张泉身子微颤,在看清眼前这古怪事物的刹那,他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恐惧。
但下一刻,那恐惧就被愤怒所淹没。
他同样猩红着眼睛,看向眼前诡异的事物,然后毫不犹豫的言道。
“我愿意支付一切”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