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仁照说罢这话,便转过了身子,可脚步方才迈出,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一顿,回过了身子,看向蒙瑾。
“对了,姑娘,有件事想麻烦你。”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言道。
蒙瑾倒是未做多想,走上前来,便道:“大叔你说。”
朱仁照在这时从背后取下了一样事物递到了蒙瑾的跟前。
蒙瑾定睛看去,却是一把剑。
她曾见过这把剑,在朱仁照家那矮小的棚户中。
在哪怕那般恶劣的条件下,这把剑也依然被对方放在剑托上,小心的存放着。
“山水沟的棚户不是要拆了吗”
“我家中没什么值钱的物件,所以就想着姑娘能不能先帮我保管,等什么时候我有了新的住处,又或者我家全儿来寻,你再把这东西交给他。”朱仁照笑着说道。
雨水打在的脸上,落满他的脸颊,让那笑容看上去有些苦涩。
蒙瑾心头有些奇怪,但见朱仁照眸中写满期待,她终究不忍拒绝,在这时接过了对方的剑。
朱仁照见状仿佛完成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一般,他长舒一口气。
“那就不打扰了。”他这样说道,转过身子走入雨帘,就要快步离去。
他的脚一瘸一拐,背影在雨帘的冲刷下,有些佝偻,仿佛要被这愈发急促的暴雨所压弯。
任谁都看得出,他似乎遇见了些什么麻烦。
而为了解决这麻烦,他很是匆忙。
但他的脚,却并不那么利索,加上地面湿滑,匆忙间,他一脚踩空,扑倒在地,模样很是狼狈。
站在院门口,还未离去的众人见状,都是心头一紧,褚青霄也赶忙上前,来到了朱仁照的身前。
他伸手将男人扶起,男人抬头嘴里喃喃言道:“谢谢公子。”
褚青霄正要说些什么,却忽然发现那人的眼眶有些泛红,他扶着的手也在颤抖。
他不太确定那是为什么,只是感觉,似乎人只有在极端的恐惧下才会表现出这样的模样。
“朱大叔,你是不是”褚青霄想要问些什么。
朱仁照却似乎并不愿多说,在道谢后,急匆匆的就要离去。
褚青霄的眉头皱起,他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心头总觉不安。
“朱大叔”他朝着男人大声喊道。
男人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他。
褚青霄悬在嘴边的问题就要出口,可又在最后被咽了回去。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麻烦。
不愿说,总有不愿说的顾虑。
自己不见得帮得上,强求未必就是对对方好。
他想到这里,走上前去,将手中的伞递了上去。
“雨大,这伞你拿好,日后来取剑时,还我。”褚青霄笑着说道。
朱仁照明显愣了愣,但下一刻还是伸手接过了伞。
“谢谢公子。”他由衷言道。
说罢这话,他转身便撑着伞,一头扎入了雨帘。
雨越下越大,将眼前的一切淹没。
那把伞,好像遮不住这么大的风雨。
褚青霄看着男人渐渐消失的背影,暗暗想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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