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说些什么,可话未出口,却被对方打断。
“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出来见你吗”孟先生这样问道。
听闻此问的朱全愣了愣,然后面露苦涩的言道:“学生犯了大错,理应授此责罚,先生想来对学生也很是失望,故而不愿出面相见。”
孟先生侧头看向朱全,他的脸被遮掩在那张白色的面具下,让人难以看清那张面具背后的神情。
他的语气也依然保持着那一如既往的平静,同样让人难以通过他的语气去判定他此刻心头的喜怒。
“犯了错,就要受罚,这是法理,对于任何人而言都理应如此。”
“我们要做的事很困难,也很凶险,远不是只靠一人或者数人可以做到。也不是靠着里面或者几十年的努力,就可以完成。”
“所以,我们需要谨慎,需要在需要牺牲的时候,有人牺牲,也需要在需要谨慎的时候足够谨小慎微。”
“而你的冲动,险些将我们这么多年来的努力付之一炬,你当然需要受罚。”孟先生这样说道。
而言至于此,他却又是一顿,紧接着说道:“但让你跪在在这里,却不是因为这些”
本以为会遭到一番责骂的朱全听闻这番话不由得一愣,他困惑问到:“先生何意”
孟先生在这时再次侧头看向朱全,他那素来平静的声音在这时却少见的多出了一抹遗忘不曾有的情绪波动。
像是遗憾,也像是悲悯,甚至还隐约带着一抹自我怀疑。
“你不用死了。”他这样说道。
听闻这话的朱全一愣,他显然对比颇为不解:“可是吕浩存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孟先生却并不理会朱全的话,只是在这时从怀里递出了一封信。
朱全眉宇间的困惑之色更甚,他觉得今日孟先生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觉得奇怪,可他还是在这时伸出手接过了孟先生递过来的信。
雨下得很大,带着疑惑将信封拆开的朱全看向信纸,上面的字迹沾染了雨水,墨迹有些晕开,但他还是看清了上面模糊的字迹所书写出的内容。
那一刻,他拿着信纸的手开始打颤,脸上的血色消退变得苍白无比。
某种情绪开始在他的体内堆积
终于,当那种情绪酝酿到了极点,他的嘴里忽然喷出一口先学,身子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而那被他嘴中鲜血染红的地面,在暴雨的冲刷下,很快又变得洁净如初,再无痕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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