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执剑堂的府门被缓缓大开,一个男子带着数十位弟子走了出来。
那为首的男子,身材干瘦,年纪三十出头,褚青霄看得有些眼熟,似乎是那日在山水沟被自己拿剑威胁过的家伙,后来听人说,他叫什么郑相来着。
他似乎有什么要事,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朱全,神情有些不耐烦道:“当初这事,陆镇守不是已经定案了吗”
“吕焕害了你娘,吕浩存蓄意包庇,让你们申冤无门,你杀了他,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还想怎样”
吕浩存之案,在天悬城掀起了不小的风波,从昨日到今日,城中大多数人都在讨论这事,民怨沸腾,接手执剑堂后,天悬山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稳定民心,郑相虽然对这个当初在山水沟妨碍自己的年轻人颇有不满,但也不敢当着这么多外门与杂役弟子的面报复。
“大人的意思是说我们无罪”可跪在地上的朱全却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问道。
“无罪,无罪。”郑相摆了摆手,这样说罢,便要带着手下一大批上看去修为都还算不错的弟子离去,那急匆匆的模样,似乎着急着要去到某处。
“可这样不对”朱全却在这时言道。
“嗯”郑相一愣,看向朱全的目光顿时变得古怪起来,“什么意思你还要讹诈执剑堂一笔不成”
“大人误会了”朱全却面不改色的言道。
“天悬城虽然是朝廷赏给天悬山的封地,但任何事还是得以大虞的律法来行事”
“而依照大虞律法,吕焕害死我母亲,理应偿命,但因为吕浩存有意包庇,故而致使这责罚未有落在吕焕的头上,这固然是吕浩存父子的错。”
“但我身为大虞子民,也不应以私刑害死吕焕。”
“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郑相顿时有些气恼,他站定了自己身子,侧头看向朱全,“那你倒是说说,你想怎么样”
“滥用私刑,害死他人依照大虞律法,理应处死”朱全却在这时言道。
他语不惊人死不休,面色平静的又继续说道:“但同时,我滥用私刑,是吕浩存父子相互包庇,以势压人所致。同时被吕浩存父子害死之人是我血亲父母,故而依照律法,又需得从轻处置。”
“二者叠加,依照律法。”
“朱全当受庭杖二十,同时罚没家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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