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姑娘相比,我们明镜台只是一群草台班子,入不得姑娘法眼。”文網
朱全的话说得漂亮,但遗憾的是,郑铃音终究不是郑相那样的草包。
她言道:“草台班子明镜台如果只是草台班子的话,又怎么能教出你这样的学生。”
“你处心积虑,一通算计,试图撼动天悬山,这样的事情别说做,就是想,很多人都不敢去想。”
“姑娘谬赞。”朱全再次拱手,如此应道。
郑铃音的声音幽冷了几分:“但你也应该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姑娘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但朱全的回答却显得意味深长。
郑铃音的脸色明显变了变,她目光阴郁的看了朱全一眼,并不确认对方此言,是不是带着自己想象的那层深意。
她深吸一口气,旋即又言道:“你没办法撼动天悬山的,像你这样聪明的人,比任何都明白这一点,所以,说出你的目的吧,你想要什么”
“这就是我的目的。”朱全指了指地上的状纸,如此言道。
郑铃音的眉头皱起,却并不是因为朱全的态度有多强硬。
事实上,她知道朱全时同样明白,六桓峰是不可能赔付这些钱,给他们的。
哪怕六桓峰愿意,其余几峰也不会同意。
此事一出,就等于承认了天悬城对于扩建以来的广袤地界的土地所有权是非法的,而在天悬山这些年有意的推动下,天悬城的地价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一旦所有人都开始索要赔偿,那天悬山所需要面对的巨大赔款,足以将天悬山压垮。
这件事,甚是重大,远不是一个两个人可以决定的。
如此闹下去,无非两个结果。
天悬山派人杀了朱全,亦或者,朱全自己去死。
毕竟,朱全虽然确实抓住了事情的命脉,但道理这种东西,素来是
她不相信朱全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她再次看向朱全,眉头皱得更深了些许。
她爹郑景同常说,面对一个敌人,想要击败他最好的办法,是先了解他的目的,只有明白了这个,才能一击即中,将之击溃。
而她现在就不太摸得清,眼前这家伙的目的。
她得眉头紧皱,心底莫名的有些不安。
她再次看向朱全,朱全的脸色平静,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应,并无法看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而当郑铃音将目光落在一旁的蒙瑾身上时,却隐隐决策到了不对,这女子自然对她抱有敌意,她与她也在蒙家相处过一些时日,她知道蒙瑾的性子素来直来直往,她如此敌视自己,又怎么会在见面后,除了一开始有过些许对话后,就一直沉默不语。
此刻更是站在一旁,虽然努力装作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可眼角的余光却始终时不时的看向自己身后那座执剑堂的府门,就像是在焦急的等待着些什么一般。
郑相说,蒙家姐弟与那个害死了吕浩存的褚青霄熟识,褚青霄杀了吕浩存又是为朱全的父亲报仇。
而今日他们取剑时,褚青霄第一个到场,似乎与孙离颇为熟识
这一系列的消息,在郑铃音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郑铃音的脸色陡然一变,她几乎是在这时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府门。
而也就是在这时,她看见一道剑刃从府门中升起,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府门东侧的方向遁去
郑铃音豁然醒悟,眼前这家伙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其实只是为了调虎离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