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最为古怪的是,这少年每一把断剑所用出的剑招都截然不同,出自风格迥异的派系。
同时,那些剑招也都不是简单的招式,都有其玄妙之处。
但褚青霄对于一招一式,都拿捏的极为到位。
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年,却能掌握这么多不同的剑招,这绝非寻常人可以做到。
他的心底有些警惕,但也仅限于此。
他看得真切,对方的修为就只有三境,并无任何藏私,只是靠着诡异的身法,以及精妙的剑招,方才能在如此多的六桓峰弟子的围杀下,进退有度。
“是个好苗子,只可惜选错了路。”
他如此感叹道,腰间的剑被他拔出,他就要上前,一股凌冽的剑意从他的体内涌出,将褚青霄的身形笼罩。
那股气息溢出的瞬间,褚青霄的身子明显一顿,僵立在了原地。
他错愕的侧头看向易石泰,眸中泛起惊骇之色。
“受死”易石泰没有半点与褚青霄多言的性子。
此言一落,他的身形猛然杀出,剑锋如火,直取褚青霄的面门而来
易石泰修为六境,这一剑所裹挟的威能根本不是褚青霄这样一个三境武者可以抗衡的。
眼看着剑锋距离他越来越近,修罗界的存在,让褚青霄明白危险的靠近,可对方的速度太快,他根本难以躲避。jujiáy
而就在眼看着他就要被这一剑刺穿眉心之时。
铮
一股盎然的剑意忽然从易石泰的背后升腾。
易石泰的心头一紧,回眸看去,只见一位紫衣少女,正将一柄长剑祭出,剑身悬空。
“银光落雪”伴随着她一声轻咤,剑身之中道银色流光涌出,攻向易石泰。
“地煞王剑”
只是一瞬间,银光来到了易石泰的跟前。
易石泰不敢大意,不得不收回攻势,同时以剑身横于胸前。
面对密集的银光冲击,剑身之上不断传来阵阵闷响,他的身形也旋即暴退。
足足十余息的光景之后,他方才稳住身形。
脸色在这时竟然有些苍白。
而还不待他回过神来,街道两侧的房檐上,忽然有一道道黑影,振翅而来。
易石泰心头一惊,看向那些事物,却是一只只猩红着双目的黑鸦。
黑鸦的速度极快,袭杀过来的刹那,易石泰难以招架,顿时身上被黑鸦锋利的嘴喙啄伤。
他赶忙云集起周身正阳真气,同时将剑意激发,以此护住身躯,似乎意识到再难以伤到他,那些鬼鸦竟然退去,然后再他的身后汇聚,化作一道鬼魅的人影。
人影被生双翼,在那是一振,无数黑色的羽毛如利剑一般暴射而出。
易石泰哪曾见过这样诡异的攻势,赶忙连连躲避,在地上狼狈的翻滚,周身虽然有不少被羽毛扎伤之处,但好在并未被伤及要害。
他半跪在地上,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叮。
而就在这时,一声轻响却忽然传来。
他警觉的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地上,倒着一具尸体。
那是一开始死在褚青霄手上的六桓峰弟子。
他的胸前插着一把断剑。
而那轻响,就来自于此。
剑身在轻颤,仿佛在回应某些召唤。
易石泰愣了愣。
但下一刻,那把断剑猛然从六桓峰弟子的尸体中飞出。
他循着断剑遁去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数把被褚青霄挥出断剑,都在这时被某种事物召唤,飞遁到前方,来到了另一位少女的身后悬停那处。
那少女手持一般明亮的长剑,背后一道道握剑虚影在那是浮现,很快那虚影的数量便达到了数以百计的地步。
同时一股可怕又凌厉的剑意从少女的体内涌出。
她看向他。
她身后数以百计的虚影亦看向他。
滚滚杀机,如潮水,如江河,将他笼罩。
那个分明只有四境的姑娘,在这一个却给他一种仿若神祇的错觉。
在巨大的惊骇中,他看着眼前并肩而站的三位女子,方才醒悟,原来褚青霄只是这群人中最弱的那个。
褚青霄似乎看出了易石泰的惊讶,他走到了对方跟前,低头俯视着易石泰。
他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言道。
“如你所见。”
“我的修为很差。”
“但我的软饭”
“很硬。”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