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这样的场景,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和月见解释,正暗暗思虑着说辞。
而这时,这里的响动,也让院中的其他人被吸引了过来。
蒙家姐弟倒是还不明就里,可楚昭昭月与紫玉都知道了宋归城是假冒的,虽说在褚青霄的要求下,他们都先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住处,可心底却记挂着此事,根本没有入睡,听闻响动自然也赶了过来。
进门便见屋中的木凳与木桌倒在地上,月见又少见的与褚青霄起了冲突,将宋归城护在身后。
这幅场景让二人到下意识的以为褚青霄与宋归城已经发生了打斗。
“姓月的她不是你爹你别给他骗了”紫玉口直心快,在第一时间便朝着月见大声的言道。
这层窗户纸就这么被紫玉捅破。
月见一愣,旋即神情有些激动的言道:“你胡说这就是我爹我怎么可能认错。”
褚青霄见状,心头无奈。
但也知道这并不能怪紫玉,毕竟她也摸不清状况,道出真相也是因为担心月见。
褚青霄沉吟了一会,也明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没有瞒下去的必要。
他先是侧头看了众人一眼,然后又看向月见,说道:“月见。”
“或者,我应该叫你宋清清。”
月见一愣,下一刻看向褚青霄的目光顿时变得愕然起来。
她从未与褚青霄说起过自己的真名,甚至除了徐当仁以外,也不会有人知道她的真名,她不知道褚青霄是如何得知这事的。
褚青霄却并不理会月见那脸上骇然的神色,而是继续言道:“宋归城已经死了。”
“我亲眼看着他死的。”
“我知道他看上去和宋归城长得确实一模一样,但他不是他。”
“你你胡说”月见的语气有些慌乱。
若是平日里这样的话,她大可以一正言辞的反驳。
但此刻褚青霄忽然严肃的态度,却让她自心底生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而还不待她的话音落下,褚青霄便继续言道。
“十二年前,宋归城带着那支西洲剑甲来到了暮州的武陵城,面对古神遗族烛阴的大军。”
“在那里,他们孤立无援。”
“但为了武陵城中百姓,他与他手下的西洲剑甲却死战不退。”
“在孤守武陵城九个月之后,最终城破人亡。”
“武陵城中的百姓也好,宋归城与他手下的八千西洲剑甲也罢,都尽数战死。”
褚青霄的语气平静,却肯定。
让人难以对他所言之物产生怀疑。
“你又没有亲眼见过你怎么知道这些是真的”月见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大声的反问道。
褚青霄面色有恙,他深吸了一口气,旋即再次看向月见。
然后,他说道。
“我当然能够证明这些。”
“因为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的东西。”
“我就是武陵城十二年前那场大战之后”
“唯一的幸存者。”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