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吓得六神无主的萧贵妃，一字一句道：“母妃，儿臣醒了，我们两人是不是要算算总账了？”

萧贵妃已经慌得六神无主，她儿子现在双目猩红，满头银发，活脱脱一只暗夜中的恶魔。

“辰儿，母妃都是为了你好，你凡事要以大局为重，为了一个西昌女子实在不值得。”

裴墨辰：“到底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你们萧家好？萧贵妃，本王也只是你的一颗棋子吧？”

“混账东西！谁允许你这样跟母妃说话的？为了一个贱人，你竟敢对自己的生母不敬？她慕婉妍不过是一个被帝修炎糟蹋过数次的……”

“嗖——”裴墨辰拔出剑，咆哮道：“别逼我做出不好的事情来！”

萧贵妃先是一慌，闭上嘴想逃，但是由于长期高高在上惯了，又想着骨血亲情，儿子不敢对娘亲怎样。

于是，便大着胆子破口大骂起来：“本宫偏要说，慕婉妍在新婚夜便被你送上了帝修炎的床榻，两人胶在一起，直到破晓。”

“慕婉妍在帝修炎出征前，也被你献出去数晚。每晚叫水都要叫无数遍，嬷子们连腿都要跑断了。”

“他一个行军打仗、修武十级的摄政王，上了他的榻，女人还不被他……”

“嗖——”一剑劈了过去，萧贵妃的一只胳膊应声而落。

裴墨辰：“萧蓉，你是我的生母，本王留你一命。但若再说妍妍的不好，休怪本王不念及骨肉亲情。”

他：“妍妍可以为了我去死，但你不会。萧贵妃没有资格说我的妍妍。”

没管疼得快要昏死过去的萧贵妃，裴墨辰补充道：“且妍妍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本王送出去的，无耻的人是你我，不是我的妍妍。”

他流下一行清泪，心痛道：“妍妍是本王见过的最纯洁的姑娘，谁敢说她不好，本王便会杀谁。”

裴墨辰一离开，萧贵妃的贴身婢女便连忙冲了上去，想要差人去请太医，被萧蓉拦下。

“只可去请江湖郎中，切不可声张，别人问起来，也只可说是刺客所为。”

“若是被人发现本宫的胳膊是墨辰所为，那我们萧家就没有依靠了。”

—

另一边，裴墨辰跌跌撞撞地来到蒹葭阁，看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睹物思人。

来到尚存慕婉妍体香的寝殿，一头倒在她的榻上大声大声地呜咽起来。

“妍儿，妍儿，我的好洛洛啊——”

派去崖底寻她的人，去了一波一波，又一批批无功而返。

裴墨辰亲自去了几趟，也未找到慕婉妍的任何蛛丝马迹。

每次想到她那双失望的眸子，裴墨辰都忍不住要吐出几口鲜血来。

“我的好妍妍，她死的时候该有多失望啊？”

“被自己最爱的男人所杀，她说她跟本王死生不复相见啊……”裴墨辰说不下去了，心脏如刀绞般难受。

拿出匕首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刀，痛到无以复加的时候，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