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修炎一秒暴起,伸手直接扼住了小太监的喉咙,大声道:“怎么?碰了她你还觉得委屈了?意思是她主动的?”
大掌开始用力,“给你脸了?你把自己当什么人了?知不知道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无辜的小太监不明所以,他眼睛里冒出了眼泪,连忙对着帝修炎求道:“咳咳咳……世子爷饶命,我……我……小人以后再也不敢随便碰你的东西了。”
京中都说帝家世子温润如玉,平易近人,现在看来全是杜撰出来的,他不仅人小气,还有洁癖。
我只是弹了一会儿他的古琴,他就把琴劈断了,还想杀我。
帝修炎:“她已经属于我了,以后你不许再见她。”
小太监一张脸变成了猪肝色,虽然没有弄明白帝世子的用意,仍然顺着他的话回道:“不见了,不见了,从此小人再也不到您府上来了。”
帝修炎没有立马松开手,而是在小太监快要背过气时,才把他放开。
“我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左右妍妍也是跟你先认识。”他恢复到平日里和风细雨的模样,用再寻常不过的声音对小太监说:“妍妍说你负过她,所以你今天若想离开也可以,我命人帮你去个势再走。”
小太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去……去势?可是,可是我已经净过身了呀。”
饶是再蠢笨,小太监此刻也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连忙跪在地上磕头,“世子爷,您误会小人了。奴才不叫龙渊,我跟婉妍姑娘也并不认识,我只是锦彤小姐请我过来教琴的,给了我五两银子。”
帝修炎讥讽道:“贪生怕死,你以为本少爷会信你?如果不去势也行,你今天把脑袋留下。”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只要听到龙渊两个字,就想杀了他。
仿佛两人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
小太监一看有生命危险,又见帝修炎不愿意相信自己,他嘤嘤嘤地哭了几声后,便咬了咬牙,把衣袍和裤腿脱了下来。
“世子爷,奴才确实是宫里的小太监,您看我就只剩下这点东西了,您要是再净我的身,小人怕以后连如厕都有问题了。”
他哭道:“您看,您抬眼看看,我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碰您的妍妍呀?”造孽,今天真不该贪财过来。
帝修炎扫了一眼,瞳孔猛地一缩,连忙把头别开。自知是搞错了对象,冤枉了人家,又慌忙把人搀起来。
“看来你真的是宫中的乐师,是我误会你了。”他背过身去,有些自责,没有男根的人确实可怜。
小太监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把衣服重新穿好后,便嚎啕着要走。
早知道要受这般羞辱,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收帝锦彤的银子,来演这出戏了。
很想死,想一头撞死,被一个大男人看见自己如此尴尬的地方,他不太想活了。
“等等,给你五十两银子。”小太监离开时,帝修炎塞给他一张银票。
“嗯?五十两?世……世子爷,您……您这是?您给我五十两?”他自打从娘胎里出生,就没有见过这么大一张银票。
五十两银子,差不多能赶上他在宫里当差两年的例银了。
小太监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惊得连哭声都止住了,他很快破涕为笑,有些崇拜地看着帝修炎,“京中都说世子爷丰神俊朗,谦谦君子,小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帝修炎沉吟片刻,觉得人家可怜,被看光了还要说违心话,又递了五十两银票过去。“方才是我不对,委屈了你。”
“世子爷,您……?”小太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有这种好事?难道是世子爷对自己有意思?
他接过银票后,连忙马不停蹄地解自己的腰带:“假如世子爷爷想要再看奴才一眼,奴才也心甘情愿。”
帝修炎:“滚!”
“奴才说的是真话,我……我真愿意!”
“滚,别逼我出掌!”
看到那宫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帝修炎这才知道方才他的醋有多离谱。
那人不仅是个太监,而且还似乎喜好男风。
——
走到清远阁,帝修炎推门而入时,慕婉妍已经坐在椅子上等他了。
今晚秋月并没有送桂花酒来,更没有给她服什么迷情草。
她觉得帝修炎应该是有话对自己说,或者有进一步的动作。